青荷的暴亡,更坐实了金姨娘的毒行。如果不是为了心虚要掩饰,怎么会杀人灭口?就算西堂张妈妈说不出青荷为何暴亡,顾重庭等人都认为是金氏下的手。
这样的事情,有动机就好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此刻在松龄院内,顾霑父子三人正在说着此事,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顾重安皱着眉头说道:“金氏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说话或许是冲了些,但绝对不去害人落胎,更不会谋害丫鬟。她自己都有两个孩子了,绝对不会嫉妒孙姨娘。”
金氏是他的妾室,为人秉性如何,他十分清楚。这些时日他将顾道征带在身边,发觉这儿子虽然不会说话,但为人聪慧性情纯良,他和生母金氏往来甚多,若金姨娘心狠歹毒,这儿子的性格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这青荷的死太凑巧了,就像赶着时机死去一样,就像故意坐实金氏的毒手一样,这就更让顾重安存疑。
这么想着,顾重安又继续说道:“父亲,二弟,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这个青荷名义上是金氏的忠仆,但她指认金氏是落胎凶手,这当中明显有诈。她是被人灭口的,但这个人不可能是金氏,可能就是背后做了这一切的人,目的就是乱了顾家和睦!”
他这话一落,顾霑的脸色就沉了几分,顾重庭的眼神也闪了闪。
“如此拙劣的手段,想要一石二鸟,既要落了孙姨娘的胎,又让我们兄弟失和!二弟,你还相信是金氏下的手吗?我不是在为金氏辩解。而是我们不能被蒙蔽!”顾重安沉沉地说道,眸中有怒气。
他是太在意内宅的事,但这样的阴私事,这样的栽桩嫁祸,让顾重安不能忍!
空翠山的事,迩言院的事,还有如今的落胎事。总让顾重安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推着这一切,就是为了让顾家出事。
“大哥,虽然这个青荷死了。但锦缎院的丫鬟还在,她们都可以指正高澄院与此事离不了,高澄院总要给我一个交代的!”片刻后,顾重庭这样说道。
他声音低沉。神色无比痛苦,可见正承受着丧子之痛。他一贯俊朗从容。很少露出这样痛苦的神情,这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顾霑端沉着脸色,并没有说话。这事,很明显就是针对大房的一个局。顾霑是当朝吏部尚书,要看透这个局一点都不难。
他想不明白的是,这背后设局的人是谁。那个青荷是怎么死的,她背后的人是谁?
这样的内宅阴私事。顾霑曾听人说过,他想着是不是儿媳妇连氏心生嫉妒,让孙姨娘落了胎,可是他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觉得连氏没那么蠢,而且这事没有必要扯上大房。
沉吟良久,顾霑才说道:“先将金姨娘禁足,没事的话就不要出丰澄院;孙氏那里,用好汤好药将养着,将西堂的张妈妈和锦缎院的婢女唤来,我要亲自审理!”
随后,一干人等级到了松龄院,张妈妈说她一直守着青荷,中途不过是去了小解,第二日早上青荷便暴亡了,死因尚在查;婢女更是说不出什么来,只结结巴巴地说丰澄院的青荷肯定是她。
事至此,就算顾霑亲自过问,也查不出真相。
顾琰听到这些的时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祖父是朝廷的三品重官,精于铨选善于相官,怎么偏偏就看不清楚顾家二房都是什么人呢?当年,祖父为何会认下顾重庭为嫡子?
即使重生了这么久,顾琰都看不清这些事,不明白祖父为何对顾重庭如此信任。这一次落胎的事,明显的得益者就是连氏,祖父怎么就看不出来了?
“车嬷嬷,依您看,这事会怎么解决?”她问着车嬷嬷,同时也在问自己。
青荷这里的线索已经断了,顾霑查了青荷的来历,只知道她是从外面买进来,后来就进了丰澄院伺候。这个来历清楚明白,自是不能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
顾琰猜测着青荷是连氏的人,可是水绿和月白都细细查过了,并没有找到青荷与甘棠院往来的痕迹。
如此种种,都让顾琰心中凛然。连氏谋的这一个局,竟然如此滴水不漏,就算顾琰明知道这事肯定是她的手笔,都奈她不何。
“这些内宅阴私,都不会找到实质证据,最后只会不了了之。”车嬷嬷低头说道,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这样的事情,她在宫里见得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她看来,顾家人丁单薄,内宅阴私已经算少的了。
“那么,孙姨娘这胎就算白落了?不能将毒手揪出,不能偿生者痛,这事,就会这样了之?”顾琰说道,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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