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连氏出了礼佛堂,也不会为了这几句闲话要怎么处置这些下人,她们门儿清,暗地里说话才这么没章没法。
“姑娘,她们……她们太过分了!这些白眼狼……”这一日,听琴又听到了这些戳心窝的话,忍不住在顾玮面前哭红了眼。
听琴曾在尺璧院受过杖责,对尺璧院及大房恨之入骨,每日都盼望着大房出事,她好报当日之仇。就算如今二房变成这样,听琴对大房的恨意依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嫉恨了。
凭什么杖责了她的人,可以活得这么逍遥快活?听琴万万不甘心!
听琴心知,就算她去大房投诚,尺璧院的人也不会相信,还不如这样,始终和自己的主子站在一起,得到顾玮无比的信任,将来若二房有势起的一日,她的耻辱才能雪清。
所以她比以往服侍顾玮更加尽心细致,自然也令顾玮感念,成为了顾玮第一得信的人。
“这样的话语,这些时日听得不少了,管她作甚,自有人去磨她。”顾玮正在抄着佛经,神色十分淡然。
从最初的惶恐,到中间的不甘,再到现在的平静,顾玮这些心路历程,听琴或许知道,却不是那么明了。
听琴想不通,自己的主子为什么不想办法对付大房,反而整天在玉堂院里抄佛经,这样有什么用?就是去松龄院求求老太爷,也比抄经强啊。
听琴仍想撮掇着顾玮去大房闹事,就算大房不能伤筋骨,撕了他们的脸皮也好。
“这些,你切勿说了,专心在玉堂院当差,管好你自己嘴巴,不然到时候我都保不了你。”
顾玮望了听琴一眼,敲打道。听琴的确是最忠心,患难之中见忠诚,这一点的确让顾玮满意,但从这些话听来,却是蠢了些。
现在,是去大房闹事的时候吗?如今老太爷正恼着母亲坏了顾家家风,又怎么会饶恕母亲?求情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安稳在玉堂院中,等待最恰当的时机。
母亲就是因为心急,才有这样的下场,如今的自己,万万不能重蹈母亲的错误。这一点,如果听琴还想不明白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待在玉堂院好了!
顾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是听琴却一缩,知道姑娘的确是生气了,便懦懦地说道:“姑娘,奴婢知道了。”
顾玮便没有再理会听琴了,仍是专心致志地抄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专注。随后吹了吹自己的字,眼神熠熠有光。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只得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离他、再待几年且看他!”
佛经如是说,顾玮心中也作如是想。如今的她,只能蛰伏着,静待反扑的时机。不得不说,二房所遇到的这些事,让顾玮迅速地成长了。
顾玮的成长,顾琰当然有所觉。当水绿暗暗说三姑娘一心一意在玉堂院里抄佛经的时候,顾琰不由得浅浅一笑。
“三妹妹,的确是长进了。”顾琰说着和此前一样的评价。这样的顾玮,令她多了几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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