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你是否知晓?”顾霑声音一冷,紧紧盯着顾重庭。
来了,来了!顾重庭面感觉身体每一根汗毛都耸立了,神色却不显。这种与顾霑博弈的场景,他私下里演练了无数次,早已经谙熟。
任谁日日夜夜揣测一个人的做事和心思,只为找出他的弱点,都会有所得。顾重庭对此已经揣测了十几年,因此脸上只有无尽的自责,说道:“或有得会,无暇顾及,卒成大祸。”
这十二个字,他推敲了无数次,暗诵了无数次,才能这般说出来。
作为夫妻,连氏所想所做,他不可能完全不知晓;但他是朝廷官员,心神不在内宅,以为这是傅氏私心,却不想会这么严重。
还原事实又让人信服的说辞,连氏的恶行,他不推诿,也不接受,就是这样。
顾重庭望了一眼顾霑,继续说道:“连氏,到底是二房太太。一时想歪,罪当受罚,父亲若是有意,也可以令大房二房分家,只是连氏,相濡以沫十五年,实不忍休。”
顾霑对亡妻病重,推己及人,当然不希望顾重庭是薄幸的。
“你对连氏,还有情义,这也好。”顾霑没有说分家的事情,也没有追问他兄弟情谊的事情,忠孝堂震怒的那些事,他统统没有问顾重庭。
若是摊开来说,多么血淋淋,问道:“你缘何对大房下手?”“你缘何不容嫡兄?”
顾霑无解,他也想不到顾重庭会有解,他的怀疑,还是怀疑,一时无解,只能以待后解。
“你退下去吧,去叠章院请罪,此事,我后有处置。”顾霑最后说道,对顾重庭挥了挥手,身形看似佝偻。
这一场顾重庭以为的博弈,平局。
顾重庭和连氏一众人跪在叠章院,傅氏暗恨气难消,只当没有看见这些人;终归是顾重安厚道,去搀扶起自小优秀的弟弟,悠长叹息一声。
随后,顾霑对此事的处置便下来了。
连氏以病迁居顾家西侧偏僻的礼佛堂,斋戒素食,敲经悔过,没有顾霑吩咐,不得出;连氏所带管事妈妈、陪嫁家仆,一应送遣连家;另加派奴仆前往迩言院,为顾道征所用……
因连氏幽居,管家之权重归傅氏手中,同时,顾霑有吩咐,不日族中会有后宅能人,来协助傅氏管家,万不会让傅氏操劳。
此外,顾霑还调整了顾家奴仆,二房的奴婢和仆从,补的补,换的换,紧要位置上的奴仆,几乎都不是原来的人了。
最后这个处置,令顾重庭胆战心惊,让顾琰点头满意。
顾琰没有想到,原先她只想保住着那个不会说话的庶弟,却不想会有这么大的收获,能重重打击二房。
迩言院这跟稻草,在顾琰的应对下,不断叠加重量,才能重重压下二房。
连氏幽居礼佛堂,暂时使不得坏,顾重庭的根基,却没有受到影响。顾琰知道,以顾重庭的手段,不消半年,便可消弭这种种影响。
不过,顾琰没有半点畏惧,她自言自语地道:“呵呵,顾重庭,你可知我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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