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我们只有为郡城多坚持几天,然后撤兵了。他们的援兵若有,便是源源不断,我们这点人马全拼了,运气好再拖下个三五千,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也伤不了根本……”
冯县令脸色一变,明明大胜了,这姚静反而有退兵的心思!
偏偏全武惫表示赞同。
文先仪见状,心中一叹,这姚县尉果然厉害,在这如此大胜的情况下还没有冲昏头脑,有这么一个果断冷静,又在乎部下人性命不愚忠的主将才是士卒之福。
文先仪已经考虑离开冯县令了,冯县令好是好,但是到了这情况还准备舍身愚忠,他怎么甘心相陪。
“姚县尉,郡城也许会派援兵……”
姚静似笑非笑地看了冯县令一眼,这让冯县令格外心虚。
在场的人大伙都心知肚明,郡城怎么会有援兵派出来?
哪怕贼兵不再增兵,他们也要贵县和贼兵拼得差不多了之后,再一股作气拿下贼兵。
对于郡城而言,区区县尉军实在不足以他们冒险。
更别说,贼兵有援兵了,那时候,郡城只怕会更加龟缩不出了。
“这还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如今是固守城门,能和贼兵磨几日就几日,此外,将百姓放在石头山也不是办法,贼兵若是破城,石头山也很可能被发现,为了百姓的安全,当往郡城迁去才是……”姚静正色地说道。
这会儿冯县令更加尴尬了,他之所以放在石头山,也不过是郡城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暗下令不再接受各县百姓。
应该说,郡城开始封城,里面的人在大旱之时就进了一部分人,后来张贼起兵的时候,各县都往郡城里撤,这导致郡城也已经满了。
姚静哪里会不知道这情形,看了全武惫一眼,果然从全武惫眼中也看出了有些愤然和悲哀之色。
“往成县和束县撤吧,若是贵县不保,我不会去郡城。”姚静眯了眯眼说道。
冯县令和全武惫紧盯着她。
姚静继续说道:“成县是我一手建立起来,早就对成县百姓许诺不会放弃他们,所以我必回去。”
冯县令眼中复杂,全武惫也想到什么,眼中也带着浓厚的感情,点点头,说道:“郡城既然封城,那么就往成县和束县撤。”
“冯大人,届时你也随我们一块走,败退进入郡城,只怕你会不好看。”
全武惫说得是非常真诚的,若是姚静和全武惫带着兵去,哪怕是随冯县令守城失败,但是郡城会忽视,将他们当做县城应召的县尉军,但是冯县令不会,因为贼兵攻破的是他所要负责的贵县,他手中有人,也是丢城罪官,那日子绝对不好过。
冯县令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我这就派人将百姓送去成县和束县,这些日子,有劳二位多守几日。”
姚静带着一些不可说明的算计,温声说道:“冯大人不必担心,那只是最坏的打算而已。”
冯县令这脸色才好看一些,或许,在守城过程中,贼兵撤了?又或者有什么妙计破了贼兵?
***
短暂的会议散去后,姚静回了南城。
按照今天这战局,这一两天内没援兵的话,贼兵是不会攻城的,不过还是得小心为妙。
陈足道在悠闲的下棋,没有对手。
姚静走到他对面,开始和他对弈起来。
陈足道笑道:“县尉不必担心,贼兵必有援兵的。”
姚静落下一子,轻笑一声。
这两人让外人见了,会觉得奇葩得紧。
现在县城大伙都盼着没援兵,这两位到好,竟然期盼贼兵有援兵。
“没想到贼兵这般不禁打。”
陈足道笑言:“县尉严重了,贼兵初来乍到,就看到巨石崩裂,还露出天谴死鱼,就是正经的官军也会惊疑不定的。再加上县尉的精兵虚张声势,岂有不败之理?我军精锐,卑职远远敲来,那一地的烟尘和彪悍气势,卑职还真认为是有数千精兵!更别说,一群乌合之众的贼兵了!“
姚静松开眉头,笑道:“还是陈先生提醒之故。”
陈足道沉吟不语,在思考下一步棋子,显然是没当一回事。
他只是指出地方,提出了刘赦借用天意造反,然后县尉就想出了这一连串的计谋。
姚静也收起了笑容,开始认真应对他的攻击。
陈足道真是个人才,有本事,还极会保全自己,若是别人,只怕一被主将询问,就会将计策全部说出来。
但是陈足道却会引导主将做出克敌制胜的谋略,谁上谁下,一目了然。
这样会显得他知情知趣,让主将心满意足。
姚静也生出一抹冷汗,她现在有些庆幸,白虎寨的人没将他当做一回事,而且当初她籍籍无名,也没给陈足道机会了解自己,否则,白虎寨怎么会破的那么快?
如果以现在状态现在再去攻寨,只怕自己那一套会被陈足道看穿,就是白虎寨不当他为一回事,他也有办法阻挡,到时要攻下白虎寨只怕很困难。
“县尉你赢了。”陈足道笑道。
姚静自知什么棋艺,棋艺算优秀的,可是他能让自己输得毫无痕迹,可见他棋艺和心机都极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