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让陈可逸心里一叹:生在富贵之家,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像沈薇薇这么活跃灵动的xing子,在家里却要守着这么多规矩,压抑地跟个封建社会小女子似的,对她而言,实在是种折磨。
虽然是锦衣玉食,但却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生存压力的人来说,并不会觉得好吃好喝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最重要的,是能感受到快乐。
难怪她那么喜欢跟老师我呆在一起,特别放松,特别没有压力。
陈可逸在这样的环境下,倒是感觉很自如。夏家作为官宦家族,破规矩只多不少,他也游刃有余。
保持基本的礼貌,不曲意逢迎,也不刻意讨好,当然,也别像个没长醒的小孩子似的,有事没事闹脾气,砸场子。只要守住自我,保持平常心,别让那些规矩束缚了自己就行。
“怎么不说话了?在外面不是能说会道么?”
见沈薇薇支支吾吾的样子,沈先生面sè一沉,说道。
那面相本来就古板,没表情,跟个雕塑似的;现在把脸一沉,那是什么滋味,简直就不用提了。要是画一幅相,会让哇哇大哭的小孩子立即闭嘴。
沈薇薇在如此巨大的压迫下,连哭都不敢。局促地站在那里,指尖紧张地捏着衣角,嘴唇轻咬。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话一出口,沈薇薇自己都愣住了,从小到大,她可没有在父亲面前说过如此大胆的话。
难道是因为大叔在场,给了自己勇气?还是因为不想在大叔面前丢面子?似乎都不是……这事确实没做错,要是真错了,那就连累到大叔了。
“都是对的?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要诚实守信,要有担当,不能诿过。”沈先生的面sè更yin沉了,这时他从木桌的下面一层,拿出了一个jing致的木盘子,里面盛着的,正是桃源果。
“看着这些果子,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完了,看来还是东窗事发了。老爸这兴师问罪,怪我打着家里的旗号,去公然向别人索要钱财。
以老爸这古板的思维,这不叫做生意,这叫强买强卖!
沈薇薇心里一片乱麻,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法做出个交代来。
“呃,这件事,我来说吧。”一直坐在旁边默默不语的陈可逸,这时开口插进一句话。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出头的人,但他觉得这事的确是自己带头,沈薇薇说好听点是个合伙人,说难听点就是小跟班。直到现在,她还没要自己一分钱,给她她都坚决拒绝,说等以后多赚点再分股份。其实陈可逸哪里不明白,她就是想给自己送钱。
如果这时候自己再不站出来,就太不地道了。总不能让人家干着卖白菜的活,顶得卖白*粉的罪吧。
沈薇薇一愣,完全没想到大叔在这个时刻,居然会主动站出来。要知道,在这个古板的老爸面前,多少成功人士都拘谨地大气不敢出。尤其是在他要发怒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简直是要世界末ri了。
沈先生也微微一愣,不由得又认真打量了陈可逸一眼:“说吧。”
“这个事情,是我带头的。我无意中发现这种果子,觉得很有商机,于是决定做点小买卖。薇薇只不过是帮忙联系了一个收货的中间商而已,也没有分到半毛钱,这事跟她没关系。”陈可逸不疾不徐,淡然地说道:“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有何不妥之处,都是明码标价。沈先生你是识货之人,应该能够品得出,我这果子的价值,绝对没有亏待那个老板。”
沈先生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捏着桃源过,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饶有兴致的样子。这让沈薇薇稍稍安心了一些,这年头,能够让老爸有兴趣的东西,实在是不多了。
“对了,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半晌后,沈先生突然说了一句。
陈可逸一愣:尼玛的,进门都老半天了,现在才想起问姓名啊,架子端得好大!
沈薇薇也楞了,但却是截然不同地惊讶:老爸居然主动问大叔名字了!那至少说明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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