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迁移部族,去往他乡,踪迹扑朔迷离。”
挪开帕子时,赫然一团血渍,冯一慌了,“主子!”
“莫要大惊小怪的。”
“属下去找大夫。”
“罢了,你们都知道,我命数不长,跟在我身边,苦了你们了。”
“主子莫要说这等话,属下生在景棣王府,便是景棣王府的人,一生尽忠于世子。”
还记得他轻视菀错性命时,她生气了。她希望他温柔待人,这样,那份温柔终有一日是会回赠到自己身上的。
“冯一,如若没有拂姐姐,也没有现在的我,在找到她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那日上街捏的泥人,还摆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她说,她不会离开他的,他信她。
他不敢问,倘若...温小姐已经不在了呢?他不敢问。
拂以失踪,已过了一个半月,夕贵妃听到,伤心过度,险些滑胎。
梁京隶属皇族的飞骑卫、国公府的侍卫都已经被派去寻找温小姐,景棣王府有他带的暗卫,府外则有江湖上的君问楼,即便如此,却始终寻不到她踪迹,怕是...凶多吉少。
离她失踪时日越长,衡月显得越平静。
国公府小姐失踪一事在民间也成为一时热谈,谈及此事,他们还能夸夸而谈。然而时间一长,就开始渐渐冷却了。他们还记得此人,说到了,还会感慨一番,啊,是国公府的那位小姐啊,失踪了这么久,怕是凶多吉少吧。
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会忘记这件事,忘记这个人。或许哪天被突然谈及,他们会思考一番,想起来了。但结果,她的存在正被一点点的杀死。
拂以失踪三月,余馨盈与三皇子宫允乾定亲。
江桓澈喝了一夜的酒,楚董不解道,“江兄,你有才有貌,家世又好,为何偏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只抓紧了酒壶,“树林再大又有何用?我江桓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楚董自是不会懂他,连馨盈都不懂他,她与人定了亲,日后要为他人披上红妆,为他人相夫教子。可他呢?他的心又该怎么办?
温拂以失踪了,馨盈哭了两天,可才过了这么短时日,就与他人定了亲。
“女子心,怎这般难猜透?”他喃喃道,一腔真心付东流。
“既然猜不透,不如不猜了。”楚董喝了一杯,看看外头来来往往的人,“你看,那外头油头粉面的小子。”那街上两个长褂打扮的人,“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又穿得像个男子上街了。哟,还走进来了。”
“呵...”江桓澈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公子,你别走得那么快啊。”婢女跟在身后,跑得气喘吁吁。“听说这酒楼的菜色甚好,本公子馋得可久了,如今终于能出来,你快跟上呀。”
上了楼,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男子,鼻子一痛,她正要骂人,却见男子身材高挑秀雅,面白如玉,腰系玉带,与头上的玉簪相映,当真是个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许是醉酒所致,双颊绯红,却带了一种别样风情。
她心中‘咯噔’一下,方才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