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永铭看到有人追闹时,贤重也注意到了,他一向就喜欢看街上的人,早就发现这几个人有些古怪,神色有异且不提,他们打扮瞧着也像是伪装过的,里面的衣服破旧且有些脏,外面的倒还整齐,瞧着像是一般的摊贩。
他们这个时候冲出来是为了什么,贤重正在想,就看到后面那人扬起了袖子扔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打在了祝鸿泰的马上。贤重骑马的位置靠后,也就能清楚地看到那东西碰着马后四散成粉末,然后祝鸿泰的马便在原地打了个响鼻抖了抖暴躁起来。
祝鸿泰原先在马上坐得就不稳,马一失控原地乱动,他就有些坐不住,还不等马怎么发狂呢,他就从马上滑下来了。
三人年纪尚小,这次出门骑的马都不是那种高头大马,而是矮脚马。祝鸿泰坐的这一匹还是前一天他母亲派人去娘家借来的,祝家可没有适合少年郎骑的马,她又见儿子骑不惯那大的,想到娘家侄子新得了一匹小马才特意去问了一声。
祝鸿泰也感激母亲为他去借马,尤其是看到朱永铭和贤重都有矮脚马之后,他庆幸自己没有把父亲的马骑出来。
可别看这马看着腿短,发起脾气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祝鸿泰玩了一天有些脱力,原本就在马上又累又乏,马稍稍一动他就重心一歪摔了下来。重重落在地上后,他才有些醒神,却又不知要怎么办,一时觉得身上有些疼,又有些丢脸。
贤重反应本就不慢,见势不妙,马上跳到祝鸿泰的马上想要拉紧缰绳控制住它,可是扯了几下并没有用,还被甩了下来。
他在边上的小摊上一个借力,总算是没摔在地上,还正好落在祝鸿泰跟前。只是这瞬间的功夫马蹄也到了他眼前,他身手灵活,只要一滚便能避开,可是他避开,他身后的祝鸿泰就要遭殃了。
这时,在后面驾着马车的朱家仆役一跃而起冲了过来。
知道他们这次去郊游还会进山,魏氏便没让平时跟着永铭的书僮一块儿去,而是另指了一个仆役跟着来。每个当母亲的总会担心,魏氏也担心他们进山遇着什么猛兽,哪怕她从不曾听说过京效附近的山闹过猛兽。她派来跟着的人说是仆役,却也是府里的护卫,年纪比其他小厮大了不少,这才由他在外面赶马车。
他当年也是跟人进山猎过熊的人物,看到前面的马不对劲,当即想要过来。因两边的距离,他没能在第一时间赶上,好在贤重先上前勒了马缰绳,哪怕最后失败了,却给他争取了时间。
“麻烦弄盆清水来。”他紧紧拉住马,朝边上围观的人喊道。
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很快就发现不对,想到了对策。正好临近城门,守门的卫士一看是刚刚过去的朱尚书府上的人出了事,连忙差了两人过去帮忙。两人拎了清水,朝马脸上一倒,让原本发狂的马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也不敢放松,继续拉着缰绳,又让其他小厮下来照顾受惊的公子。永铭和铁勇受了点惊吓却都不用人照顾,贤重也没什么事,就是祝鸿泰摔在地上一时动不了。
“先送去医馆看看吧。”贤重说,正好边上有人领着一辆牛车,他便让张伴去安排。
靠着边上的人一起帮忙,他们总算把祝鸿泰抬上了牛车送去了医馆,大夫一通检查后,说他腿骨和手骨骨折了。
“严重吗?”贤重皱着眉问,心下还有几分不信。
他是看着祝鸿泰从马上摔下来的,当时马才刚开始发狂,腾跃的辐度还不大,祝鸿泰身子歪了一下从侧面滑了下来,摔下去力道也不大,应当不至于就这么摔骨折了,而且他明明是腿着得地,怎么连手也会骨折?
“不好说。这位公子体重骨脆才会轻轻一摔便骨折了,好在骨头不曾移位,只要卧床静养数月便可康复。”
感觉到他的怀疑,老大夫又多说了几句,马上又想到问话的不过只是个少年并不是伤者的家属,当即没有再多说。
贤重也没有问,反倒在医馆里四下打量,再看看外面的来往行人,好确定这个老大夫有没有跟刚刚那伙人合谋。若是他害了人,定要在事发地点附近的医馆也布置一番,确保万无一失。想来那伙人并没有他这么缜密的心思,老大夫瞧着也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