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知道来借住的王松想出房资,还是听了别的什么话。
萧显重自然不会要,王松给的他也没有收,不过王松送的一些礼他却是收的。礼尚往来嘛,他要是不收,王松也许还住不安心,更不敢带他的同窗回来同住。
李虎这都住了几个月了,忽然再来送礼也矫情,萧显重也不打算要,怕他住不自在就把管教庄丁的事交给了他,他在军中是见过萧显重练兵的,萧显重相信他的能力。
李虎一去,果然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的,回来还跟萧显重说,这些人比军营里那些要老实多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听话的兵……不,是壮丁。
至于那些被收回田地不服气的佃户,被李虎叫来的同袍吓那些新来的庄丁时同时被吓住了,剩下那些也不敢再说降田租的事。
何素定的田租是跟边上的庄子是一样的,她事先还打听过,说是边上庄子的佃户除了交田租还要交这钱那钱的,她把这些都给他们免了,也算是变相减了他们租子,他们竟然还来闹。就是她真治不住他们,她也宁可把田荒着种草养羊养鸡,说不定收入还比种田高呢。
萧显重在她买庄丁时,就知道是庄子里不太平,这才让李虎先叫上人去庄子上溜一圈。吓唬那些庄丁还是其次的,吓那些佃户才是真的。
何素没有想得那么深,她隐约有一个印象,在古代官的地位是很高的,一般民众根本不敢跟官员横,这才是她的底气。
要是她实在管不住,她其实也不打算找萧显重商量,她会去找魏氏。魏氏名下的庄子比她多得多,她每个都打理得很好,肯定有她的办法。相信要是她去问,魏氏也很愿意教她,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何素面前显摆的机会的。
朝中的恩科设在四月下旬,也是给天下举子留出年后入京的时间。
到了四月,哪怕家里没有举子的人,也感觉到京中燥动又压抑的考前气氛。何素那个月都没有去庙里拜拜,听说不管哪个庙,现在都会被举子及他们的家人挤满,要是不想被挤还是迟些来吧。等到考完了,何素都替他们松了一口气,哪怕街上偶有失意的考生醉后放声痛哭,但是气氛总算正常了些。
举子们对过答案,有的出去聚会为将来做准备,不管中还是不中,他们都得打算起来。有一些人知道自己不会中的,已经开始准备回乡,只待榜单一出让他们彻底死心,他们就能走了。王松也算其中之一,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火候未到,这次只是来试试运气,积累一下经验。
他出来时也跟家里商量过,想看看是不是在京中寻个事做先留下来,免得来回奔波。现在有萧显重帮衬,还为他牵线认得了不少名士,王松本来对留京的念想也从一分成了七分,只是这事他还是得写信回去跟家里和先生说过。
若是他留在京中,他的夫人少不得也得进京来。他几年前已经成亲,娶的是他先生的长女,膝下已有一子。
先生倒是支持他留京的,却不能在财力上资助太多,王松的小舅子也会走科举之路,需要花费的地方还多着呢。幸好他的父亲一向生财有道,母亲又会持家,家里才能一路支撑他考下来。
科举一结束,别人是轻松了,月儿却提起了心。
葛娘子的书斋已经开了,就在这儿附近,叫道远斋。因为恩科,书斋里的各种文集一直卖得很好,只要是其他书斋没有的,举子总愿意买下来看看,好像多看一本就能多一分考中的希望。
等到科考快要开始前,葛娘子就来找月儿约话本子的书稿。照以往金陵博远斋的经验,每次考完试,铺子里买话本子的人就会增多。葛娘子既然想把书铺开下去,当然要赚这个钱。她在京中认得的写话本的人还不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月儿。
其实月儿已经写了好几本,何素也帮她看过提过意见,反正她现在不用管儿子,白天闲得很。就是如今外面都是举子,月儿想着也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去书斋买这个,就没有把稿子送过去。
既然葛娘子上门来,她把写完改好的都拿给她,葛娘子看过后全买了下来,还让月儿多想几个化名,免得等书出了,一看都是同一个人写的,别人还以为道远斋就认得一个会写书的。
哪怕这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