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亲王只有一个,跟户部相关的事务不多,萧侍郎现下便有些清闲,倒让他有机会听到别人提到了常圣街搬来的萧姓官员跟萧国公府有点关系。
他让人去一打听,似乎还真有其事,他也记起了萧显重是谁,毕竟是他以前常来往的族兄宠爱的庶子,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
回去跟族里商量后,族里一直也不知要怎么做。
他们开始还想等着萧显重上门拜访时再跟他说其他的事,但是萧显重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就连过年祭祖他也没有来,甚至没有去墓地祭奠萧国公这一支。
当初萧国公府出事,族里就把萧国公这一支的人分出了族,这是官员获罪后一般家族都会做的,也没有人会怪族里绝情。至少他们还护住了萧国公这一支在族里的产业,准备将来送去给萧国公的后人。
可是因为船只翻覆,萧国公这一支族人几乎死绝了,唯一留在京城的一个幼童也病故。这些产业就被族里平分了,但是族里也买了一座山,为萧国公这一族的人修了墓,不管是被处死的还是死于意外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墓冢,也安排了人专门打理。
既然萧国公还有后人在,哪怕是隔了几房,也该去祭扫才是,到时候两边再相认,最是自然不过,可是萧显重却没有去。萧侍郎打听出萧显重去祭拜了他的生母,隐隐还有些生气,竟然为了一个妾室弃祖宗于不顾,真真上不了台面。
他觉得萧显重是没有长辈教导的原故,才让人来投了帖子,却不准备再来,想让萧显重先去拜访。他是长辈,理应萧显重主动去拜访才是。
萧显重却不打算去。
萧国公这一支葬在哪里,他已经知道了,他倒不是不想去祭拜,而是定了初八那天再去。
他也想看看萧氏一族的反应,虽说他回来后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那边总该听到点风声。他也想知道他们那边对他这个庶子会是怎么样态度,若是只是想跟他为了互利互惠而认亲,他就觉得没有认回去的必要。反正都分族出来了,那边也管不了他,他又何必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对方对他这个庶子明明也没有多看重。
至于这一支的财产,萧显重还真没有想过,他一个庶子本来就分不到什么家产的。
萧氏一族的人也的确没打算把财产交还给他,且不说那些产业已经被族里的人分了,要想再拿回来并不容易。就是还在,他一个庶子也的确是分不到的,若是他胡搅蛮缠,他大可以过续一个侄子到萧国公府名下帮着传承香火,这也比一个庶子继承名正言顺。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萧家去过朱府的宴会后起了变化。新晋户部尚书朱苟,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姻亲故旧。这两年朱苟才开始在族里设立族学,资助家贫的族中子侄,但是真正出仕的还没有,唯一一个有点出息的还等着今年圣上开恩科时来试试水呢。
想跟朱苟拉关系的人不少,他这里走关系走不通,就只能从魏氏这边入手。
跟魏氏有来往的倒有不少,可惜魏氏以前在京中有个骄纵的名声,真正跟她关系好的夫人小姐没有几个,即使是现在能入她眼的也不多,最值得一提就是萧何氏了。
金陵跟过来的官员自然知道何素跟魏氏关系好的事,刚恢复官职的一些前朝旧臣却才知晓,他们一度还想不通魏氏怎么会跟一个武官夫人关系好,后来发现这位萧副指挥使也不是纯粹的武将,他是挂在都察院都卫司名下的,他的夫人会跟魏氏交好,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谁都知道都察院就是以前的御史台,就是多了一个都卫司罢了,供职于御史台的武将,也算是半个文臣了,加上不少人已经听说萧副指挥使乃是萧国公的子侄,也就越发觉得他更偏文臣。何素也不知旁人想得这么多,只觉得这样跟着一群人来拜年没什么意思,吃都吃不饱。
来跟她搭话的人挺多了,不少人问起了月儿,似乎有做媒的意思。何素虚应道,并不太想聊这个事,却也不排斥。要是她们真的认得不错的青年才俊,让月儿见见接触接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又不会累。
散宴后回到家,她明显有些倦怠,就连宵夜都不能消除她几天的疲劳,也就没那么多精力去拦着萧显重搬回来。萧显重心下窃喜,在床上黏黏乎乎的,却也知道这些天都坐马车赶路何素怕是累着了,也没有闹她,还特意替她捶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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