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面对小木头的糖衣炮弹十动然拒,小木头也不是头一次对她使这招了,她可不会每次都上当,再者,她是真心觉得小木头应该搬出去一个人住,不然下次萧显重回来晚上为难的可是她。
小木头又磨了何素一会儿,见何素不为所动,倒是很爽快地放弃又回去顾自己玩,不过是背对着何素玩,用背影表达他在生气,何素还从中看出了几分萧索,不知博同情是不是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小木头这是怎么了?”月儿一进屋就看出小木头在生气。
听到自家姐姐问了,小木头重重垂了一下头,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月儿暗笑,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何素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在意,又问起月儿今天晚饭加了什么菜,月儿兴致勃勃的说了。
“今天腌肉的酱我加了新的调料,母亲等会儿尝尝,看是不是合口味。”
何素点头,瞧她像是极喜欢厨艺一样,心下却为她可惜。她已经十八了,前两年她还会出门去参加一些小姐们的诗会,随着跟她同龄的小姐一一出嫁,她的亲事还没有着落,渐渐地她也不再出门。
她的生母罗氏已经送去庵堂带发修行,月儿并不知道这个,也不知道罗氏曾对她亲事的影响,心下只怪自己姻缘不顺。
何素和萧显重也不是没有替她张罗过,萧显重有一年回家时,就带着一个年轻的副将一同回来。何素听说对方是某个没落勋贵的隔房子侄,年轻有为,性情疏阔,倒的确是个不错的结亲人选,且对方父母双亡,亲人只剩下一个远嫁的姐姐和几个叔伯,将来就是知道了月儿的身世,只要他自己稳得住,其他人也没资格出来挑剔。
两个小年轻也远远见过一面,印象似乎不错,可惜这孩子运气不好,去年年初战死了,月儿为此还很是低落了一阵。
外面的人皆不知两人相看过的事,既然这门亲事断了,何素不得不为月儿另寻人家。
魏氏和徐夫人也为她出了不少力,两人都知道了月儿的身世,知道了该找什么样的人家。千挑万选后,两人总算选出了一个耕读世家的年轻举人。这人的母亲就是改嫁过的,偶尔有人拿这点取笑他,他都会站出来据理力争,为那些改嫁的女子说话。何素也看中了他一点,想要找人说和。
因今年是考年,去年下半年后这人就开始闭门苦读准备科考,何素也没机会接触,倒是魏氏找人跟他的父母透了话,说不要急着给他订亲云云。
不过找的那个是拐着关系的,免得旁人猜到月儿身上来。何素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遮掩的,女子年纪到了相亲成亲不是很正常,连相看过几个都得瞒着防着别人说嘴,做人也太累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去传话的人身份不高,今年三月这名举人考中进士后就火速订亲了。
这事说来还有点尴尬,他订的是吴王的兄长太常寺寺卿的嫡女朱雪韵。何素先前还在自己家里见过她,因为她是月儿为数不多带回家来的手帕交之一。
差不多何素前脚刚说了那榜排名第六十二的进士钱某某年轻有为尚未娶亲给月儿提了个醒,没两天朱雪韵就跟他订亲了。何素不知道这位朱小姐知不知这事,她的母亲秦氏却知道这位如今已经入了翰林院的钱翰林是魏氏看中要说给她某个认得的适龄女子的。
金陵也就这么点大,位置高一点的人家谁家不是几双眼盯着,至于魏氏这么做是为了谁,看看钱翰林的家世,再看看她交好的几位夫人的后宅便能猜出一二来。别说只是魏氏交好的武官夫人家女儿的亲事,就是魏氏亲生女儿的婚事,秦氏也会上来抢一抢。
秦氏和魏氏不怎么对盘,当年朱应勤刚来金陵时隐隐有传闻说他将接替朱苟为参议,后来这事没了下文,朱应俭称王后,朱苟继续任着参议还是中书省参议,朱应勤却去了掌管祭祀的太常寺,哪怕听着显赫,却还没有礼部紧要。
朱应勤这些年倒没有说什么,秦氏却颇有微词,觉得是朱苟这个义兄做了些什么,才让吴王远着自己的亲兄长不用,让一个外人坐在要紧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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