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姨娘的明争暗斗,跟她们一比,陈三姑娘的表现太过拙劣,若不是为了给她哥哥留点颜面,他也不会一直装不知道。
陈三姑娘还不自知,只当萧显重是个木讷的,待看到何素时,她也就更有信心了。
可惜何素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可骄傲的,要说年纪,她还不到二十五,在现代根本不算老,从身材上看肯定比一个十五六岁没有长成的小姑娘有魅力。朝她的胸口扫上一眼,何素觉得自己赢定了。
“既然陈三姑娘觉得冷,要不要穿件我的棉袄再走。我正好有几件棉袄新做的还没有上身,姑娘正可以穿。”何素说着,便想去隔壁正屋拿衣服。
“要不你坐着,我帮你去拿,外面风大,别吹着你。”萧显重马上站了起来说。
何素一笑,嗔怪道:“刚喝了姜茶,我身上已经暖了,不冷。”
“我还是跟你一块儿走吧,替你挡风。”萧显重说着,已经走到了何素身边。
陈三姑娘一看,自然不愿意两人亲亲热热地一块儿离开,连忙上前一拦,找了个借口说:“肖大哥,我的这个荷包,你还没说我的荷包你喜不喜欢呢?”
“我又不懂刺绣,你问月儿的意见就好。”萧显重说道。
一直不作声的月儿听了也抬起头看向陈三姑娘,笑笑说:“姐姐的荷包旁的倒好,就是配色得再改改,不然显得有些木。”
“啊?”陈三姑娘一愣。
这几天她和月儿在一块儿做绣活,月儿都不怎么跟她说话,陈三姑娘见她一个劲地闷头做绣话还以为是个胆小呆板的,想不到这一开口还挺呛人。
“姐姐看看我的。”月儿笑着,把自己这几日做的荷包递了过去。
不是她自夸,她的绣活是徐氏指导的,徐氏小时候女红就做得不错,后来又得了嬷嬷专业指导,在刺绣上颇有造诣。她带着儿子去萧家串门时,常会指点月儿几句,月儿又聪明,这些年下来绣活已经很拿得出手,至少比乡下出身只知道缝缝补补的陈三姑娘做得好。
陈三姑娘说是过来跟月儿做绣活的,这几天也没有细看月儿做的是什么,待月儿把她做的荷包递过来时,陈三姑娘才发现月儿做的东西比她在外面大铺子里买的还好,一时也有些惊讶。
“我的绣活是我阿娘教的,可还能入陈三姐姐的眼?”
“嗯,还好。”陈三姑娘一时有些尴尬。
月儿笑得天真,用大大的眼睛看着她,问:“陈三姐姐,你荷包还做吗?”
“嗯,做的。”陈三姑娘勉强应道,一时竟有些坐不下去。
月儿倒不觉得什么,她在村里时常跟一些年纪比她大的姑娘聊刺绣,她们有的肯好好听,有的也会说酸话,她也为着这个差点不跟她们好了,偏她们还是要往她跟前凑。后来何素跟她说世上这样的人多,有些她是没办法避开的,她得自己想办法跟她们好好相处。
她现在已经能跟她们相处,还能把她们气个半死,月儿微微翘着嘴角,很快又压了下来,保持着温柔亲切的模样,跟眼前这个有点晃眼的陈三姑娘“友好”相处。
何素还不知因为她以前的一句话月儿会有这样的顿悟,她回到了房间,认真地翻了翻衣柜,把她之前做的全新的但是样式老旧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拿出来穿的大棉袄拿了出来。
“也不知她会不会嫌弃。”反正她是嫌弃的,她拍拍手下的棉袄暗想。
“随她去,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要是她赖在这儿不走怎么办?”何素挑眉问。
“她的兄长应该也回来了,他总不会这般糊涂。”
“那要是她哥没回来呢?”
“庄子里那么多下人,抬也把她抬回去了。”萧显重说着,伸手摸摸她微微发红的脸,“脸色总算好些了,都瘦了。”
“怎么可能,这才几天。”
“没遇上什么事吧?”
“没事呀。”何素不明所以地说。
“那怎么手上受伤了。”萧显重拉起她的手,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不小心摔的。”何素面色不改地说。
萧显重无奈,见她露出无辜的神色朝他眨眨眼,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以后小心些。”
“我知道。”何素点头,抬眼打量着他。
在这种有别的女人找上门的时候,她是不是得有点表示,要说吃醋吧,跟陈三姑娘吃醋她真觉得有点跌份,她和萧显重算是才刚正式成亲,要是萧显重这个时候就在惦记别的女人了,她还吃什么醋,有这功夫还不如收拾东西早点走人,不然将来还有点烦呢。
再者,萧显重的表现挺好的,没有给那陈三姑娘一点可趁之机,还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帮着她一起给对方难看,对他这样知趣的举动她就该有点表示。
想着,她朝着他嘟了嘟嘴,给了他一点提示。
萧显重只是握着她的手,一时倒没发觉什么。
这个呆的,何素心下暗骂,轻声道:“我刚刚喝了的姜茶,好像有点辣。”
“辣?”
“嗯。”她嘟着嘴,微微仰起头,“你看是不是都辣红了。”
“是有一点红。”萧显重有点意会过来,却不知是不是他意会的那样。
不管是不是吧!他想,看着她樱红的唇,低头亲了下去,这是他这几日一直渴求的气息,终于又让他尝到了。
直亲得喘不过气来,何素才轻轻推开他,在他身上拍了一记。
“不辣吗?”她弯着眼眉问。
“不辣,甜的。”
“乱说。”她嗔怪道。
“许是我尝错了,我再品品……”
不待何素说什么,她的声音便让萧显重吞没了,周围只有下雪的声音还在响着,轻柔的像是谁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