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打我我打你,最后有的活着有的死了。”
郭威一听皱起了眉,说:“你们女人,真是什么也不懂。”
这话当初在乡下郭威可不敢在何素面前说,何素微微挑眉,打量了他一眼,说:“你这是看到你父亲回来给你撑腰了,连口气也变大了?”
郭威在何素家住了几年,知道何素罚起来人花样多,心下有几分怕她,便把事推给了他父亲:“这话是我父亲常说的,我不过是学学。”
“你倒是个孝顺儿子。”
徐氏在乡下时没少见两人斗嘴,见两人换了环境仍是如此,不由微微一笑。
“还是弟妹能管住孩子。”
“凑巧而已”
郭威一听,扁了扁嘴,觉得大人说话没意思,便低头逗阿土说话。
“你回去要好好喝药,等你的病好了,哥带你上山打猎去。”
“要读书呢。”阿土乖巧说道,惨白着一张脸还记着读书的这事,越发让人心疼了。
郭威听到读书就皱眉,徐氏和何素都在,他也不敢说什么教坏阿土,只能说:“那哥哥自己去,你有什么想要的,哥猎给你。”
“小兔子。”阿土小声说。
何素在乡下时一直养着兔子,阿土过来玩时总会过去看看,现在这些兔子都给了柳婶家一只也没有带出来。
“行,我给你打只肥的。”郭威拍着胸口说。
“阿土是想要活的吧。”
“是吗?”郭威询问地看向阿土。
“要活的,能跳的。”
“好,我去挖个陷阱,给你抓个活的。”
郭威又哄了他几句,阿土瞧着倒比先前开朗些。等到了途中休息的地方,徐氏想走开方便一下,便想哄着阿土跟着郭威等人留在马车里,可阿土却怎么也不肯,哭着闹着要一起去。
“阿土乖,来,哥哥抱你。”郭威想着平时阿土跟他最亲,只要他出马,阿土肯定会让他抱不会再哭。
可惜这次他的面子并不怎么管用,阿土就是抓着徐氏的衣袖,不肯让她走。徐氏迟疑着,一时不忍心走开,可是这次要是不去,马车又还得走上几个时辰,她怕忍不了那么久。
“阿土,听话,就一会儿功夫,你娘很快就能回来。”
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何素免不了也帮着劝劝。阿土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说的话还有几分相信,徐氏一看,就把阿土推到了何素的怀里。
“你在何婶婶这儿呆着,背《三字经》给她听,等你背好了,娘亲就回来了。”徐氏说道。
阿土抽噎了一下,微微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徐氏连忙答应,朝何素感激地看看,就下了马车。阿土靠在何素怀里,边哭边背着《三字经》,声音闷闷的,也听不出背的对还是不对。何素只感觉到他的鼻涕眼泪好像已经沾在她胸口,她索性轻拍他的背,确保只粘在一块地方,不要抹得到处都是。
过了没一会儿,阿土没有再继续背下去,何素还以为他是背不出来了,隔了许久也不见他再出声才发现他是睡着了。她马上把他抱了起来,免得他摔下去。
等徐氏匆匆回来时,看到儿子睡着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就好了,我看他的身子还是有点烫,怕是得用冷水擦擦。”何素抱不惯孩子,一看徐氏回来就想把孩子还给她。
徐氏也知道她的性子,笑道:“还是弟妹细心,这就来。”
车马很快继续前行,何素看车子颠簸,徐氏的丫头又不在同一辆车里,少不得给徐氏搭把手。经过两人一路照料,等回到朱家庄时,阿土没有烧得更烫。
庄子本就有大夫在,马车一停,徐氏就着急抱着阿土回院子看大夫,何素跟着下了马车,看着下了半天的雪籽变成雪花落了下来,轻轻呵了一口气。撑着庄子里的下人送来的伞,她没有跟着急的徐氏争道,远远缀在后面走着。
山道上冷风阵阵,她坐了一天马车本就有些松散的头发被吹得更乱了,也冻得她脸色惨白。她忽地想,她现在穿着一身白,脸色也白,要是把头发解了配着呜咽的风声和阴暗的光线,妥妥就是一山中厉鬼。要是她今天半夜去偷食,凭这样的打扮,说不定能吓到不少人。
她正得意着,也没想过得整理一下妆容,这都要到院子里,她还是先回屋里暖暖手才整理吧,心下也有几分让萧显重他们看看她的样子,要是能吓到人就更好了。
偏她刚进了院子,就听到厅堂里有人在说话,听这说话的声音当是一位陌生的女子。
“萧大哥,你看,我这荷包绣得可好?”
何素一听,微一挑眉,不禁放慢了脚步。
“不错。月儿,你也来看看,也跟这位姐姐学学。”
“怎么能叫姐姐呢,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晚辈了?”女子略带不满地娇嗔道。
“从年纪上看,我倒是能当你的长辈呢。”
“才没有呢,萧大哥还年轻着呢。”女子娇羞说道。
何素站在外面就能想像得到女子欲说还休的羞涩模样,啧,酸~
她打了一个寒颤,不想继续在外面挨冻偷听下去,索性大步走了过去。厅堂的门本就没有关,萧显重马上就看到有人来了,一看是何素,他既欣喜又有几分不安。
坐在他边上的女子发觉了他的目光,也抬眼看了出去,却见一个脸色惨白头发散乱的女子僵着脸走了过来,她一时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鬼。
“呜~冷~要冷死了~你们,不冷吗?”
何素颤着声音说道,还想着得维持基本的仪态,硬是从冻僵的脸上挤出一抹扭曲的微笑,吓得屋里的陌生女子被手中的针扎了也不自知。
山中有鬼,她的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题外话------
明天起恢复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