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娴讶异,没想到静雯竟然是个要强心高的,不过略略一想便也明白了,满人姑奶奶从小便是带着家族的期望成长起来的,这执念早已生根在心里了。
未时末静雯便道告退了,临走时顺娴又装了块珍珠皂脂和甜杏仁皂脂与她,前者是送与常林夫人的,后者是送给静雯的。虽说这时代的女子大都上妆比较早,可顺娴却认为静雯不大,还是以温和养颜为主比较好,便只送了她滋养的,却未送有美白功效的皂皂。
静雯听了顺娴说其功效本未放在心上,可回去与母亲使用后便知其是个好东西,都觉得当时未听那谣言却是对了,不然定会失了这个真心实意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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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皂和美白霜的热捧也不出李氏的所料,虽说李氏一直在料理家事并未出去做客,可她娘家却是宾客临门的,连带着把这皂脂和珍珠霜的名声也带了出去。
既然有所传闻,李氏自当是要先孝敬给大将军府的女眷一些,毕竟卓克泰将军现在是德业的顶头上司,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讨好一番。也有那不识趣的七姑八嫂,打着亲戚的名号前来做客,实着是想讨上些传闻中的美白盛品,可都被李氏以暂寻不到原料,所以无法制作的原因推托了。
这种八杆子打不到的亲戚,或是那平常根本不走动的友人,见到些甜头便想蜂拥取蜜的苍蝇们,李氏觉得也没必要跟她们客气。
过了些时日一些知趣的人也知道东西难得,便也歇了登门求取的心思,倒是有起子小人传些不好听的话来,说是德业两口子看不起人,只爱奉承那高门贵户!
李氏倒是不在意这些,相比拜察家小姐和二伯家的顺淑,这些小流言没过几日便无人谈论了。让她担心的反倒是老宅,想她们不会对这皂脂和美白霜闻所未闻,估计也快要讨要上门了!到时可不会像之前来的那帮人如此好答对,定会像水蛭一样不吸饱血不撒嘴的。
只是没想到先来的不是老宅的人,反倒是董氏先行登门了。董氏来了先是唏嘘一番道:“听闻娴姐儿又病倒时,真是让我揪了一颗心,怎地小小年纪就有了虚症,定要好好调养生息才是正经。这是带给姐儿的上好参茸燕窝,可都是皇家贵族才能吃得上的好东西,弟妹拿去与姐儿滋补滋补!”
李氏听罢暗暗哧鼻,顺娴传出发病以是月余前的事情了,现在才想着登门看望,一看便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李氏先是与董氏推让一番,便让人收了起那物件来,不管如何二伯家的药材倒是真好!
“嫂嫂送来的定是好的!娴姐儿小小年纪怎能让长辈劳心,真是劳烦嫂嫂惦记了!怎地淑姐儿和贞姐儿今日没来?娴姐儿可是日日叨念两位姐姐的。”
董氏一笑,心道你家孩子弱症,谁知道是否过人,我女儿大好前程岂能冒此危险。
“这些日子与她们请了个针线师傅,全都拘在家里用工呢,不然只这灶下好,又怎能入了那皇子的眼呢。”董氏带着三分傲气的说道,说完又好似想起什么,又道:“娴姐儿现在卧病,怕是没精气神儿练针线了吧!不知那冯师傅还是否前来授课?弟妹也知道这能比得上冯师傅的女工师傅屈指可数,如果弟妹不在聘请冯师傅,那嫂嫂我便将她请回府中教导姐儿们了!”
李氏以前只道董氏柔弱,没想到却还是个厚颜,简直比那郭罗氏还招人恨烦,最起码郭罗氏还晓得借他人之口,这人却已经开诚布公了。
如此一来李氏觉得也没必要再给她脸面,笑容一收,淡淡的说道:“娴姐儿只是身子弱,其余与他人无异,现在便只靠这针线解闷,怕是不能如嫂嫂之愿了。”
董氏见李氏不快也不觉尴尬,仿似没看见一样说起了其他,道:“听说你娘家妹妹这次参加了选秀?怎么没提早与我打声招呼,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弟妹开口了我们两口子定是要帮忙谋划一二的。这只要十皇子稍提一嘴,也不至于令妹撂牌子回家了!我可是听说过,令妹这模样可算是标志可人的,真真是浪费了这鱼跃龙门的大好时机了!”
见董氏叹息连连,李氏冷哼,真以为谁家都似你们夫妻一样拿女儿当做摇钱树呀,冰柔的婚事父亲早已有了最佳人选,这撂牌子自行婚配才是正中下怀呢。
“哪里敢劳烦兄嫂,全是我那妹子福气太浅!倒是淑姐儿眼见争气,嫂嫂你的后福无限啊!”
董氏听了李氏的奉承顿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好似已是皇子丈母娘一般的气势,道:“我们淑姐儿有了前程,也忘不了她的三伯母的,况且淑姐儿与娴姐儿一直交好,定也忘不了提拔一二的。”
李氏心道可千万莫要记得我们,忘到脑后我们也是不会挑理的!就算是金山银山我们也不想去沾上一沾的,只要还个清静日子与我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