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宋主子的绣功真是一等一的好,奴才瞧着比宫里的也不成多让。”
“绣得再好,人不中用又有什么用?”
“可不是!”探云打开橱柜,将帕子扔到最下面,接着过来道:“主子给了她那么好的机会,她都没有抓住。也难怪熬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上不去!”
钮祜禄氏一听这个就来气:“枉我们花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战战兢兢,生怕有人看到了,结果却便宜了耿妹妹,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刚刚主子回来的时候还说呢,这下耿主子可要得意了!”探云亦是忿忿不平,嗟叹不已:“多好的机会呀,又立了功,又不用自己出手,连这样的好事都抓不住!”
“行了,你一回来就说个不停,她没这命就算了!” 钮祜禄氏不耐烦道,想起耿氏,连自己也有些嫉妒她的运气,真是傻人有傻福!
同一时间进的府,耿氏处处不如她,但今日之后,可就说不准了。
钮祜禄氏心头泛起一股酸酸的不平衡之感。
探云自知话多,忙讪笑道:“奴才不过是为主子不平罢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要不是你心细,偶然看到年姐姐院里的那两个小太监鬼鬼祟祟,我还想不到这样顺水推舟的方法呢,还不用咱们暴露出来。”
“主子现在的人手少,奴才也只有小心为主子盯着了。”探云乖巧地笑道,觑了一下钮祜禄氏,又凑笑道:“耿主子再得意,以她的资质,又能得意多久,还是主子想得长远!”
钮祜禄氏摸了一下肚子,脸上泛起笑容。
“是啊,我虽然也动心,但比起孩子来,什么也没有这个重要。而且白领这个功劳,惹人注意,说不定还惹人怀疑呢!”
钮祜禄氏和探云又说了一会儿今日的事,便睡下了。
武氏和耿氏的房间,想是现在已晚,早已熄了灯烛。
宋氏的房间,黑漆漆的,宋氏却半靠在床上,神情木然。
府里的灯烛渐渐地都熄灭了,此时已是万籁俱寂,些许的声响,很快淹没在黑夜里。
清岚撤回神识,思索着刚刚听到的信息。
下手的是钮祜禄氏,毋庸置疑,那拉氏虽然起了头,但差点被人发现,便越加小心谨慎,顾虑甚多,不再轻易出手。
若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倒也罢了,若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钮祜禄氏很有可能拿那拉氏手下的那两个小太监当替罪羊,而那两个小太监,明面上又是年氏的人。这一点,钮祜禄氏应该还不知道,她应该以为,有年氏替她顶在前面。
但这样的好事钮祜禄氏为何不亲自用上,反而将它让给宋氏?还是说,她也想将宋氏顶在前面,以防万一,多一层保险?
清岚不太清楚钮祜禄氏是如何安排的,但不妙的是,她有了身孕,太医现在可能检查不出来,但再过几天半个月,应该就能诊出来了。
但清岚不可能因为她有了身孕,便将这事放下。
钮祜禄氏做事一向深思熟虑,进退有度,在府里的口碑不错。大家提起她,大都说她是个沉稳乖巧,安分随时的人,连胤g对钮祜禄氏亦没有什么坏的印象。
钮祜禄氏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凡事从不贸然主动出手,都躲在别人的背后,清岚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发现她的错处,将她的真面目曝露于众人眼前。
如今她终于借着那拉氏和年氏在前面顶着,将一个小小的裂隙顺水推舟地悄然扩大,引发事端。若不是清岚听了事实的真相,要么这事就不了了之,要么也是查到年氏的头上,或者进而将那拉氏牵扯进来,那两个小太监便是明晃晃的人证,根本就不会想到钮祜禄氏的头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钮祜禄氏总是想做黄雀,也得看这一次她会不会让黄雀躲在后面。
清岚清澈潋滟的眸中寒星点点,那么这一次,她便让她不得不先跳出来,别让她总是在后面看戏!
次日,那拉氏果然召了年氏相问,年氏矢口否认,身子晃了晃,泪眼楚楚,再问下去,便一副经受不住要昏过去的样子。
没有证据,那拉氏也不能妄下结论。
查了几日,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拉氏只好让人先去修缮亭子,再进一步查访。
又过了几日,胤g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