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那拉氏有些沉不住气,捏紧了手帕问道。“爷这些日子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发了好大的火,妹妹想想,也能劝劝爷,让他顾念着身子,消消气。”
胤祥与胤g的交情非同一般,如今被牵连,胤g既担心却又无能无力,隐忍之下心情自是不佳。
那拉氏倒是说得轻松,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碰一鼻子灰。
清岚笑了笑:“福晋也知道,虽然是陪爷出塞,可他们男人的事情,又不可能让我们知道。就是觉得这次外出,气氛有些紧张,一点也不轻松,也不敢到处乱走,还提心吊胆的,倒真还不如不去了。”
众人一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对清岚的几分嫉妒也放下了一些。
“那你听到什么消息没有?”武氏关切地问道。
“各位姐妹想想,这个时候连爷都不敢随意传递消息,到了咱这里,就更是一无所知了。”
那拉氏也将信将疑,见问不出什么,便只是叹道:“希望这次咱们府会没事。”
回到揽玉轩,还没进门,便感到一阵强烈的低气压。
清岚一眼瞧见苏培盛守在书房门外,见了她,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哎哟,乌雅主子,您可算来了,爷正等着您呐!”
清岚进了屋,一福:“爷。”
“嗯。”胤g抬头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待她走近,将桌子上的几张纸递给她。
清岚注意到书桌上放了不少书信,有些凌乱,胤g难道是准备在她这里办公?
清岚拿到这些纸,却并不着急看,先道:“爷不会让奴婢看这些东西吧?”
胤g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但看无妨。”
清岚定定地看着胤g,过了一会儿,洒然笑道:“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岚坐在胤g旁边,认真地一张张翻看起来,有些地方胤g还伸过手来,点着纸上的某些地方解释一下。
身体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到两人接触的手臂上,使得那处的肌肤慢慢地变得滚烫,鼻端呼吸着她清爽宜人的淡淡体香,胤g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但随着讲解,又很快将心思集中到政事上。
清岚看完,合上纸,柳眉微蹙,想了又想。
她亦有自知之明,于政事上定不如这些整日沉浸于权谋中的人懂得弯弯道道多,她所持的唯有观气之术和一些近乎直觉的预感。
而这些,对他们足以可作为参考了。
“大阿哥魇镇太子,以后必不会再翻身。”清岚放下一张纸,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实。
“三阿哥揭发大阿哥,虽是有功,但对兄弟不善,皇上未必喜欢。而且三阿哥只在文人中有一些影响力,皇上若真是属意他,也不会让他掌管礼部。”清岚观过胤祉的气运,从来就没有浓厚过。
“接着说。”
“魇镇一事一出,皇上可进可退。”清岚道。
“怎么说?”戴铎也说过类似的话。
“爷密报上写着,皇上虽然废了太子,可还是三天两头去探望,一则就是试探一下众人的反应,二来他就是压根就没有放弃过太子,魇镇便可作为太子行为失策的借口了。”清岚始终坚信,胤i的四爪金龙不散,他仍旧是皇上心中的储君。
“怎么可能?”胤g骇然,清岚前面说的,胤g都与戴铎都分析过,也着实准备继续韬光养晦,明面上依然尊重废太子,可最后一句,就万万没有想到,康熙既然废了太子,又怎么会没有放弃?
“奴婢就是这个感觉,并没有什么依据。爷随意听听就好,奴婢想的可能也有欠缺。”
“那八弟呢?”在朝中的呼声很高。
“八爷?”清岚莞尔一笑:“帝王最忌讳痛恨的是什么?”
胤g明了,胤t的势力虽然让人忌惮,可也最危险,想起清岚方才提到的关于太子的事,闭目沉思。
十一月中旬,康熙下旨,称立储乃国之大事,着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可上折议立皇储。这一道旨意,让所有人的心思都蠢蠢欲动起来。
胤g不动声色,依然上折推举的是废太子胤i,而胤t却因结党营私,被康熙夺了爵位与俸禄。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二十二日,又复立胤i为皇太子,同时,又对诸子进行了分封,胤g被封为了雍亲王。
这一废一立又分封诸子,帝王翻手覆手之间,彻底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清岚亦没有想到康熙会复立太子,她所猜的无非是暗下里再次调/教扶植胤i罢了。但对于后院众人来说,连月来的阴霾终是消散,成为亲王女眷,身价倍增,腰杆亦挺直了不少。
朝堂上又随着太子的复立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至于后宫病死了一位贾嫔娘娘,就无人问津了。
康熙四十九年的选秀,湖北巡抚、一等公年遐龄之女年氏被康熙指入了雍亲王府邸为侧福晋。
那拉氏望着年氏比前些年更增娇艳夺目的容颜,心下咬牙的同时,面上和颜悦色地将年氏安排在了李氏以前的院子住。
李氏的院子这些年一直都空着,本来就与正房离得最近,装饰又典雅华丽,年氏不知前因,自是满意。
而清岚的三妹此次亦参加了选秀,到了指婚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