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对她轻轻点头,谢梵烟只能依言,坐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仔细端详着谢梵烟,“这孩子,当真是痩,莫非是胃口不好?这怀了孩子要把胃口打开,不能让孩子在肚子里饿着。”说着,手滑向谢梵烟的肚子,抚了抚。
谢梵烟一下子挺直了背,有些僵硬,又有些心惊,无一丝赘肉的肚子自然不能瞒天过海,脂容特地垫了些棉布,表面看上去有几分像了,却不知能不能瞒过阅人无数的太后。
所幸太后并未对谢梵烟生疑,只当是她瘦的缘故,关切的叮嘱了几句。
谢梵烟诺诺的应下,太后看谢梵烟低眉顺眼的样子,又觉得有些无趣,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妇人罢了,美虽美矣,但总有些差强人意,虽然没有蕊珠说的那般不堪,但似乎配瑾瑜是有些委屈瑾瑜了。
“哀家还听闻,谢夫人是谢大学士谢远的长女,但是与家中关系有些僵,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下连淑妃都有些奇怪了,太后怎么这样关注谢梵烟,实在有些反常,要说对谢梵烟有兴趣,也未必见得,毕竟谢梵烟刚进宫时候并未立刻召见,只说日后再见,今日相见,也不过该是例行的请安,怎么太后却对谢梵烟显示出这么大的兴趣。
谢梵烟垂头,“这也不过是路人们嚼的舌根罢了,亲母早逝,与父亲继室相处并不愉快,加上继室也有了一双儿女,所以臣妇倒不勤着回谢府,不过总归是娘家,父亲还是父亲,长女还是长女,这血肉联系是不会变的。”
原来如此,掌家的不是亲身的娘亲,也有道理。
“倒是可怜见的孩子。”
这厢太后与谢梵烟淑妃两个人说着话,那屏风后面躲着的蕊珠公主越听越是焦急,这谢梵烟当真是口腹蜜剑,说的好听,眼见就要糊弄去了皇祖母,蕊珠公主焦急的不行,若是谢梵烟给皇祖母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好了,那日后自己与陈瑾瑜的事情就更难办了,皇祖母的脾气自己知道,虽然已经是极其贵重的位置了,可是向来耳根子软,后妃中有什么事也只会和稀泥,一遍遍说是要以和为贵,从来强硬不起来。
怎么是好的?
蕊珠公主有些丧气的坐在屏风后的小板凳上,苦恼的托起了腮帮。
太后又与谢梵烟说了几句话,又心心念念着淑妃还未出世的孩子,拉着淑妃的手好一阵叮嘱,直到有些疲倦了,才放开淑妃的手,看了一眼屏风后面,道:“罢了,今日散了吧,本来哀家要留你们用膳的,只是今日哀家胃口也不怎么好,你们还是回去吃你们爱吃的吧,回头淑妃多带谢夫人来看看哀家,哀家很是喜欢谢夫人。”
“是,臣妾知道了。”淑妃带着谢梵烟行礼,慢慢退出了大门。
却在快要出殿的时候,看到几位宫女手里托着托盘走进来,里面是看起来颇为精致小巧的膳食和点心,淑妃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寿康殿,想起太后说的没胃口,满心诧异却不说破,只是与谢梵烟双双上了肩辇。
谢梵烟也看到了,联想起方才寿康殿太后对自己的问话和有些莫名其妙的关注,若有所思的沉默下去。
到了殿门口,淑妃看谢梵烟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阿玉怎么了,方才太后对你十分满意的样子,你在这宫中也多了个保障,该是开心才对呀。”
“方才……太后殿里似乎有人。”
“你也注意到了,我也是走的时候才发现的,倒不知是谁,我位列四妃之一,贵妃位尚未定,那我之后便只有皇后,真不知是谁,竟能不出来相见,该不是宫妃吧。”
“听闻太后极其宠爱蕊珠公主?蕊珠公主与瑾瑜,似乎要好的很。”谢梵烟话语里有些踌躇。
淑妃也是明白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压低声音道,“我也早就有耳闻,你是说,背后的人可能是蕊珠公主?很有可能,能在太后宫里这么无礼的,肯定不是宫妃,那蕊珠公主一定是与太后说了什么,难怪今日太后对你似乎十分关注。”
谢梵烟点头,淡淡笑了,“就是不知道说了什么。”
“凭她说什么,难道还能说她堂堂一公主,想来我们王府做妾?无论如何,阿玉你少夫人的位置是不会变得,日后你会是王府唯一的王妃。就算公主,也有她攀不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