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茹端了早膳过来,是十分正常的早膳,看着谢梵烟笑着招呼自己和脂容她们一起来用。雪茹心内沉甸甸的。
上次与少夫人对话之后,心内百感交集,一时忘了许多事情,等心情平复下来。才想起来丘漓月的事。
自己要怎么给少夫人说这件事呢,若是说了。只怕她再不愿原谅自己了,做下这等糊涂的事情,误会了少夫人,还害了少夫人。
这个对少夫人无比重要的秘密。少夫人却没有对自己隐瞒,如今被丘姨娘得知,只怕会在此事上加以利用。到时候少夫人只怕难以保全。
这几日雪茹的心一直在这样的纠结懊悔中,可是每每想鼓起勇气承认。却都不敢开口,自己想认真做事,好好伺候少夫人,然后等少夫人“生子”这件事平安了结,就偷偷出王府,去梁国公府,为三奶奶继续报仇。
这是自己那日之后的打算。
可是丘漓月这一结要怎么去解?
终于,看少夫人放下了银箸,用茶水漱口,擦净了嘴,打算起身进入内室歇息。
雪茹咬牙起身,“少夫人,婢子有话禀报少夫人。”
谢梵烟微微诧异的“哦?”了一身,然后看向惶恐不安的雪茹,这丫头,心里像是有什么事一般。
“你跟我进来吧。”谢梵烟下意识的看了脂容一眼,见脂容面上带着笑意,再没有以前为难的神色,看来这丫头是真的乖了,改了,心里放心不少。
谁知一进去,关上门,才坐下,问了一句:“雪茹,什么事?”雪茹竟然
“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听得谢梵烟心里都疼。
“少夫人,婢子一时糊涂,犯下了打错,您一定要宽恕婢子.”雪茹膝行到谢梵烟面前,眼泪就掉下来了,“少夫人,若是不告诉您,婢子也不会心安,少夫人知道,千万别赶婢子走,婢子还想好好伺候少夫人……”婢子还想看您平平安安,才能放心去梁国公府为三奶奶报仇。雪茹抬眼看着谢梵烟,泪眼朦胧。
谢梵烟看着泪人一样的雪茹,心微微疼,扶她起来,“好了,告诉我什么事。”
“少夫人,婢子那时候对您心怀怨恨,以为您是故意不去救三奶奶,三奶奶一直将您当做最信任的人,可是婢子以为您在那时候背弃了三奶奶,才让三奶奶绝望自尽……所以对您心怀怨恨,真的是婢子糊涂啊。”
谢梵烟听着,缓缓闭了闭眼,想起在梁国公府家庙那一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想起自己最后听闻姐姐自尽消息后用白绫上吊的场面,真的不想再去回忆,无数次想和过去和解,却发现做不到,叫做过去的那事物总会在阴暗的角落窥伺着在阳光下的你,想重新把你拉回那段黑色的回忆。
“所以,婢子猪油蒙了心,将您是假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月华居的丘姨娘,丘姨娘那边这些日子这么安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她一定在想着怎么害您,少夫人要想办法啊。”雪茹鼓起勇气,将心内全部的话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件事。
谢梵烟也在提着心,生怕雪茹说出什么自己接受不了的事,可是原来说出的是这件事,“你还做了别的事么?”谢梵烟冷冷问道。
“没有,其余的少夫人知道了,就是挑拨脂容脂玉姐姐难做人,让院子里丫鬟们也对少夫人不满……婢子真的错了,少夫人给婢子一个改错的机会。”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谢梵烟对雪茹挥手。
“少夫人?”雪茹抬头,有些不解,她准备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甚至准备不顾一切的表露心迹,可是少夫人,她却……
这般轻轻的,就放过了?
“嗯,你下去做事吧,你说的事我知道了。”
“少夫人,不怪婢子?”雪茹小心翼翼的问。
谢梵烟叹了口气,愚忠愚忠,也是个死心眼的傻丫头!
可若是那日没有及时解开她的心结,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真的被她绊一跤。
可是,自己要如何去责怪呢?
“你既然坦诚了,我又能说什么,去罚你么?因为你对我妹妹阿煜的忠心?”谢梵烟说着,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底庆幸,庆幸这丫头没有做出更多伤害自己的事情出来,否则要自己怎么做才好?
“你还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么?”
“婢子万死也再不会!”雪茹重重将头磕在地上。
“那就是了,我信你,你下去吧。”谢梵烟淡淡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雪茹擦干净脸上的泪,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后只应了一句:“是,少夫人。”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谢梵烟看着雪茹,真的有些莫可奈何,但愿这个丫头真的是从此改了才好,莫要再疯癫。
躺在床上,原本还有几分困倦,想起雪茹说的事情又睡不着,丘漓月知道了自己是“假装”怀孕的事,可是这么多天为什么都没动静,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但这件事情谢梵烟并不发愁,因为王府里有一个老夫人。
老夫人不会让自己的这件事情败露。
所以丘漓月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想法才好,不然只怕难以被老夫人所容了。
可是,按着丘漓月的身份地位,按着她每每来并蒂苑对陈瑾瑜那欲语还休的眼神,想她不要有动静也很难。
虽然丘漓月并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谢梵烟并不喜欢她,是与妾室斗争多年后的后遗症,对妾本能的讨厌。
那是一个打乱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美好画卷的存在。
若她真的强行想要在自己身孕的事情上发挥,不知道会如何,是背地里威胁要挟自己,还是光明正大的想让自己露陷拆穿?
可惜,府里有一个刘老夫人,注定她只是白费心思一场了。
不知道刘老夫人会怎么处置她,将她遣出王府?
那样陈瑾瑜会同意么?
谢梵烟胡思乱想着,任由思绪飘远,竟然也慢慢的睡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