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长公主以为自己死了……公主在明自己在暗,自己不会一举一动都在公主府的掌握中,起码不会再出现惊马的事件吧。
“所以我才要找你商量法子,办法总是想出来的。”
“你确定你真的能想出万无一失的办法?”谢梵烟抬眼。
“如果我们认真构想策划。办法总会有。”陈瑾瑜回答的很肯定。
“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能三个人一起。为宫中的淑妃姐姐想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想办法完善这个计划,而不是一味的逃脱责任。”
陈瑾瑜闻言,忍不住拂袖而起:“逃脱责任!谢容玉。你想明白再说话,我就是为了王府上下才要反对这个计划的,就是因为我要肩负起世子爷的责任!这万一有个闪失。你以为是我一个人去顶罪去被杀头么?那是王府上上下下,全无活路!”
这个自己又岂会不知。
谢梵烟垂眸。眼神闪烁。
的确,若是真的能有一个逼迫刘老夫人放弃这个计划的办法,那对王府来说是件好事,不用面临灭顶之灾的可能。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可是,若是成了……
若是成了,的确对王府来说有百利无一害,淑妃地位得到巩固,甚至提高,王府也跟着沾光,而自己,也能暂时远离危险。
而自己真“小产”了,陈瑾瑜是她的孙子她不会责罚,只怕刘老夫人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对自己来说,利弊太好权衡。
“陈瑾瑜,你若有什么想法,藏在心里,不要与我商量,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去祖母那里告状。祖母执意如此,身为后辈的我们只能鼎力相助,不问其他,与其在这里争吵不休,还不如现在开始居安思危,想出计划所有的漏洞,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疯了,你们都疯了,祖母疯了,你也是。”陈瑾瑜失望的摇头,“你们都被一个皇子给蒙了眼么?到现在除了皇后的嫡长子之外没有一个皇子存活下来,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会是众矢之的,淑妃真的能够应付这些么?倒不如公主,或许可以保的一世久长安康。”
“这样简单的道理,聪慧如你,难道不会懂?”
谢梵烟垂眸,避开陈瑾瑜失望的目光,她怕自己会心痛。
不是自己,是身体里的那意识。
却能左右自己的情绪。
她不能心软。
虽然她能够想到,若是姐姐还在,她的选择一定会相帮陈瑾瑜。
很简单,一来她对陈瑾瑜啊爱恋之心,二来她一向是只顾全大局不考虑自己的人,她不会像自己一般瞻前顾后,只会看到王府上下的性命,为了这个哪怕只是很小的可能性的几率,她也会坚决站在刘老夫人的对立面。
可惜,现在占据这个身体的人,是自己。
她想自私一点。
所以这个谈话注定是不欢而散。
可是陈瑾瑜却连个躲避散心的地方都没有,不得不在自己身边,双目相对,又立刻厌烦的挪开视线,两个人便在这间屋子里。
谢梵烟有些无奈的笑。
倒也真的是冤孽。
于是很快二人都找到了可以同在一个屋内并且视线可以不相撞的办法。
一个躺在床上看书。
一个在拉开屏障,隔绝了那人。
谢梵烟才坐在罗汉床上,随手拿过一个前几天心血来潮绣了几针的绣品,继续绣。
脂容脂玉几次进来,都欲言又止,冲谢梵烟挤挤眼睛。
谢梵烟才恍悟,别说外面的丫鬟婆子们了,就是在自己身边的人也一定对现在的变化十分不解。
也是该给她们一个交代。
谢梵烟放下手里的针线,跟着脂容脂玉出去。
雪茹也在外面,探头探脑。
等谢梵烟走出屋子,都迫不及待七嘴八舌的开口,“少夫人,少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少夫人真的怀孕了?”脂容脂玉满脸怀疑,陈瑾瑜上次过夜的情况她们是看清楚的,谢梵烟穿的那么整齐,抱着膝盖睡着了,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呀。
还是说果真发生了什么,然后少夫人又穿戴整齐的那样睡了?
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几个人困惑了一天了。
雪茹还好一点,那日她在小厨房做早点,没有看到,只是脸上的疑色也不比脂容脂玉少。
若是几个人仔细看就会发现,那除了带着疑惑之外,还带着一丝不甘,瞪着谢梵烟,不错过她将要说的每一个字。
只是现在众人的目光都在谢梵烟身上。
而谢梵烟又有些犹豫。
按老夫人的意思,连二叔和慕容氏都不能告诉,自然是不该让更多人知道的。
可是自己这一装就是十个月,临了还要做足一场戏,真的可以瞒过她们么?
她们若有一日不是靠自己得知这件事,该多么难过。
身为贴身的丫鬟却被隐瞒了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谢梵烟知道,她们是可以信赖的。
仔细考虑了一番,谢梵烟才开口,“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说漏嘴了。”
“那一晚自然是发生了什么。”
“但我怀孕却是假的。”
“我买通了王府大夫,就是为了演一场戏。”
“你们看,现在世子爷回来了,并蒂苑又热热闹闹的了,你们三个分派的活计可以少一些,多歇着了,一举多得。”
“啊?!”几个丫头都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
“少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脂容先开口,眉毛皱成一个死结。
“是啊,少夫人,这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可都完蛋了!”
雪茹没有说话,脸上表现出震惊,目光闪烁。
“所以啊,为了不让咱们完蛋,你们可千万守好这个秘密。”谢梵烟笑一笑,轮流刮了三个人的鼻子,“开心些,今朝有酒今朝醉,还没有到绝路的时候呢,别杞人忧天。”这话说得很坚定,不知在说服几个丫鬟,还是在说服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