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毕竟私入男子房间甚是不妥。
可就在要出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样东西,让谢梵烟身子一震。
床榻的里侧,系了一个风铃。
谢梵烟脑子里几乎没了意识,脚步已经奔了过去。
风铃是天蓝色的,落了灰,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谢梵烟伸伸手指拨了一拨,就立刻发出好听的声音来。
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谢梵烟怔愣出神。
这个风铃,自己也有一个。
并且全京城都买不到。
因为这是姐姐亲自编织的,送给自己。
“你可要好好收着哦,弄坏了我可要罚你,别用这眼神看我,这风铃可是我自己编的,弄坏了你都没地方买去。”
姐姐的笑语还在耳边。
而眼前,分明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风铃,在这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边叮铃作响。
谢梵烟神情恍惚的走出了那间屋子,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那般可喜的温暖,却抵达不到谢梵烟的心里。
玲玲和巧巧两个人许是疯累了,终于安安静静的不再打闹,蹲在地上仔细研究地上的蚂蚁。
谢梵烟眼望着她们,脑里浮现出的是另一对姐妹的模样。
脑子里却清醒了不少。
脂容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
最初自己刚在姐姐身体上醒来的时候,脂容说让自己不要想不开,那人未必是真的死了,自己听的糊涂,脂容也不再说。
昨天自己说要来慈惠庵,脂容却是满脸惊讶的直接以为自己是要去见一个人,那个消息里是死去的人。
葛无痕说自己与她哥哥葛长空关系很好,而自己念起葛长空的名字就会产生这身体里那一抹残魂的意识……
再到如今的风铃。
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一切真的确有其事。
是因为这一对姐妹让自己阴差阳错的找到这里。
姐姐,是你暗中护佑我么?
葛长空,就是姐妹俩口中被官兵带走的人?官兵为什么要带走他?
可与姐姐的死有什么关系?
谢梵烟渐渐平静下来,重新回屋里细细翻寻,确定这屋里没有任何可以引起人注意的特殊事物,也是,若是有,只怕也都被之前来的人翻走了。
谢梵烟出门,笑对两个丫头:“你们可玩够了?咱们该上山了,估计你们父母该到了,莫叫他们等着急。”
“娘还要去那庵里上香,不会这么快的。”玲玲在仔细看着地上的蚂蚁,那是被她拔了触角的蚂蚁,果然,被拔了触角的蚂蚁失去了认知同伴的能力,与别的相遇的蚂蚁狠狠的撕咬起来,巧巧皱皱眉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忍,玲玲却看得津津有味。
谢梵烟又催促了几次,玲玲才不情不愿的起来,就着谢梵烟打来的水和巧巧一起洗了手,才离开屋子,走出林子,走上大道,往山上行去。
一路上,谢梵烟十分沉默,只是看着那一双蹦蹦跳跳的身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