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一遍陈瑾瑜方才说的话。
嗯,自己有什么好发呆发愣的,今日到底是赌赢了一局。自己原想的,都成功了。后日去谢府也不用怕会被拒之门外。
至于让陈瑾瑜回并蒂苑,这个不着急,谢梵烟淡淡的想。
压抑下心里那阵不明的情绪,谢梵烟出了屋子。
俞大夫号了脉,写下药方,叮嘱了事宜,拿了赏,便告辞离去。
谢梵烟也没去留意药方,随手放在一边,便叮嘱脂容脂玉去将自己私藏的箱子宝贝都拿出来。
后日归宁,手上总不能空着。
平日东西都是由脂容脂玉拿取,谢梵烟并不知道在何处。
脂容脂玉领命去了,谢梵烟看到雪茹,让她坐在身边。
雪茹依言坐下,抬头看向谢梵烟的眼神有微微的警觉和抗拒。
这丫头,怎么变成兔子一般了。谢梵烟心里叹息,爱怜的用手抚上雪茹的头,顺着她的发髻抚下。
“少夫人,您?”雪茹心中深恨谢梵烟,对此亲昵的动作有些排斥,不由得出声相询。
“没什么,雪茹,看你总不开心,开心些。”谢梵烟笑着说了句,起身便回里屋了。
因此没看到雪茹眼里愤恨的情绪。
开心,你自然开心。脂容脂玉也可以开心。因为你还没死,你还可以活着享福。
可是我呢,我为什么要开心?我为什么要开心?
里屋里,脂容脂玉已经将谢梵烟的三个箱子找了出来,打开放在地上。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谢梵烟看着这些旧物,心里又衍生了几分念想,几分情绪,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脂容脂玉依言出去。
谢梵烟慢慢走到箱子前,蹲下身子,在其中一个最大的箱子里,看到不少眼熟的,是姐姐出阁前自己相赠的。如今,东西未动,主人依然还是自己。
想起小时候也有顽皮和姐姐争抢东西的时候,姐姐比自己懂事,无论是爹爹娘亲还是后来的继室,都会将好的赏给姐姐。
自己不依,总是哭闹,彼时姐姐也未曾到大度的时候,自然不肯割爱相让,两个人没有少因为争夺物事而闹过矛盾。
如今,这些场景成了翻过的旧的书页,再回不去了。
如今,这些物事再也不用因为曾经的相争而不知归属,再也不必了。
因为姐妹俩,再也亲密无间。
压抑的哭声终于低低的在屋里响起,一双眼通红,将那个姐姐出嫁带去的箱子里的物事一一看遍,心内一阵绞痛。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让脂容洗个帕子端盆水进来,接过帕子,待脂容重新出去,谢梵烟将这几乎要生了灰的箱子,仔细擦洗了一遍。
还有里面的东西。
拿过一柄折扇的时候,谢梵烟目光深凝,带了几分痛色。
那还是少有的能出门的日子,姐妹俩携手游湖,路遇一热闹非常的摊子,却原来是一个作画的画师,可将人像绘于扇上。
于是你一柄,我一柄,折扇上画的两个女子,亲密无间,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