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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件事谢梵煜心里早就想好了怎么给陈瑾瑜说,可是那一句“你妹妹谢梵煜今日下葬了”来来回回的在自己脑海里回旋,谢梵煜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来我不回并蒂苑正合你的心意,谢容玉。”陈瑾瑜看谢梵烟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这个女人又回到了曾经那般冷漠,心里气苦,“我不在,并蒂苑你可以随意做主,连吉祥、如意都搬离了这里,这并蒂苑现在都是你的人,你们才是主仆一条心。”
“只是,谢容玉。”陈瑾瑜伸手重重的托起谢梵煜的下把,大拇指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谢梵煜的肉里。
“你别忘了,这到底是我们长康王府,你过得自在,却说不定明日就得给我滚蛋,滚回你父亲那里,让他重新教教你。”
这一番话戳痛了谢梵煜的心。
父亲……那个家……自己曾和姐姐商量好再也不回那个家了。身为姐姐最亲近的人,谢梵煜不信陈瑾瑜不知道姐姐对那个家的厌恶。
而且让自己滚回家是什么意思,要休了姐姐?
为了那个月华居的女人?
这个混蛋!
谢梵煜心里更是生气,一把推开陈瑾瑜,骂道:“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陈瑾瑜被推得后退两步,一时间却是怔住了。
自己妻很少在自己面前有过这样过激的表情,从前她只会忍着,忍着自己说完那些凉薄的话,然后离去。
他几乎都能感受到她在自己离去后放松的心情。
她不愿意见自己。
喜怒哀乐都深深隐藏起来。
自己不是没想过要征服这个女人,想过要温暖她冰冷的表情,想吻化她的心。
可是却是失败了。
直到祖母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心中另有所念。
原来,原来。
陈瑾瑜想起,心里又愤怒起来。
谢梵煜却忍不住流泪,竭力问道,“你是不是也要说我是没娘的孩子?你是不是也认为我缺少教养?你心里现在有了新人,自然是百般看我不顺,而我又何苦留在你们陈家!如今我大昭国风气不比从前,再嫁之女比比皆是,你一纸休书休了便是!只是事到如今我不能不问一句,我谢家二女皆非继室所出,亲娘早逝,你难道早不知道?当初何必娶我回家?娶回家就是为了说这样戳人心窝的话来么!”
谢梵煜早忘了自己究竟是谁,或者一连多日对姐姐周围事情的关心,对姐姐身体的熟悉,谢梵煜慢慢混淆了二者。
尤其在感情激荡的时候,谢梵煜真的将自己当成姐姐了。
心境全成了姐姐的心境一般,伤心难过都是那样的刻骨不容忽视。
当然不是!
陈瑾瑜下意识的在心里反驳道。
戳人心窝么?这样的话自己曾经也没少说,可是迎来的只是这个女人倔强的目光。
走到今日不是她自己一手造成,一心期盼的么?
陈瑾瑜心里有万千指责的话,可是不知为何,看到谢梵烟这张在灯火下被泪水模糊的面容,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这还是那个她么?
她从未表现的这般脆弱过。
可是脑海里再回忆一遍方才听的话,一股怒气又涌上来。
她在问自己要休书。
她要再嫁!
真是不知廉耻!
她休想!陈瑾瑜不肯承认心里这样烦躁的不能忍受的心情是对她的不舍,因而全部理解成了对她的恨。
是的,恨。
他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