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玉端了药进来,先搁在桌上,笑道,“少夫人晾一会儿再喝吧,还有些烫着。”
脂容却用带着几分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脂玉,凭着与脂玉这些年的默契,她察觉到了脂玉笑容有些勉强。
只是她未点明。
此时的少夫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易碎的瓷器,她不敢惊着。
只能忽略掉脂玉的不自然。
谢梵煜坐在桌前,闻到了药的苦味。
药碗是烫的,青瓷的托盘却是冷的。
可见外面很冷。
谢梵煜知道自己不需要喝药,她竟然像了解自己身体一般的,迅速了解了姐姐的身体。
姐姐饮了鸩酒,她却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地方。
就仿佛一觉睡醒来那般的自然而然。
身体健康,活动自如。
连一丝倦怠也没有。
她不需要这些苦的药浇灌,浇灌姐姐的身体。
可是抬头看到脂容脂玉关切里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谢梵煜微微叹息,还是将药仰头喝了。
放下药碗,谢梵煜接过脂玉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边的苦涩的药水。
“今后这药可以断了,我已经大好了。”
说完抬头,看着脂容脂玉,眼神坚定,“你们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再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再不会让人伤害姐姐的身体,自己更加不会。
脂玉还想再劝,脂容却拉住了脂玉。
“少夫人既然觉得不必喝,那咱就不喝,是药三分毒,多喝了也没什么好处。”
谢梵煜正待点头,脂容又接着道,“不过那郎中还是得继续瞧着的,好歹也是世子爷的一番心意,大不了咱不喝他的药就是了,管他开几个方子。”说着还朝着谢梵煜眨眨眼睛。
谢梵煜心里苦笑了下,但知道这是脂容不放心,只能点头。
点头,默不作声了。
脂容心里却有些怅然若失,不知怎么,觉得这次少夫人被救了醒来后,感觉少了以往那般亲密的感觉了。
若是以前的少夫人,定会笑一笑,轻轻屈指弹一下自己的鼻头,亲昵的唤一声:“你这鬼丫头。”才是。
想到这里,脂容的眼睛不禁酸涩起来,又赶紧眨了眨掩饰下去。
少夫人能被就回来已经谢天谢地了,自己还在这里小心眼的悲秋伤春,太不应该!
脂玉正要将药收拾下去,谢梵煜忽然想起自己的事情来。
按理说,自己应当“死”了。
只是不知有没有消息传来。
会不会姐姐也像自己一样,在自己的身体上醒来?
想到这里,谢梵煜不由得精神一振,道,“对了,外面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脂玉身体一震,手一颤,托盘里的空药碗竟跌落了下去。
哗啦啦的脆响,瓷碗碎了一地。
脂容心里一凛,知道脂玉一向做事稳重,这次定是心里有事。
忙帮着脂玉收拾了,一面数落道,“瞧你,今日怎么心神不宁的,可是昨晚没睡好,不如再去房里歇息歇息,少夫人这里有我。”
说着,利落的将地上收拾干净,拉着脂玉的手便想出去。
她想,不能再刺激着少夫人了,无论什么事,自己知道也好先拿一个主意。
“脂玉,等等。”
谢梵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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