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若是真正有眼色的人此时就会另找借口敷衍了场面,然而被近在眼前的成功迷了眼的孙颖柒却未能领会了上位者的意思,依旧是那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昌平不敢说,还请祖奶奶自去侧殿看……”
太后与皇帝对视一眼,立时就知道了里边绝对有大问题了,太后叹了一口气,道:“皇后,你与哀家到侧殿去看一看。”语毕,便扶着晴姑姑的手往侧殿走去了,身后跟着神色异常的皇后。
一些原来安安分分地坐在位置上的命妇们见机也跟了上去。作为世家,心里总是要揣着几件皇家不能外宣于人的密事才更能牵制皇家,也让皇帝出手时多几分顾忌,而负责打探这些秘事的便是各家的当家命妇了。
只是太后此时也无法去制止身后的跟着的命妇了,这种时候若是制止了命妇们跟上来的行为便就显得过分欲盖弥彰了,况,宁安能出什么样的大事呢?
皇后几次慢下脚步想要让命妇们回避,最终却还是因着旁的考虑犹豫了——与其开口让太后察觉此事与她有关,倒不如装作不知,保全了自身才是。
这一犹豫,便就入了正殿,其间靡、乱的气息扑鼻而来,但凡成了婚的女子都能轻易地认出这股味道。正在这熟悉而又羞人的气息中,衣着混乱的蒙国国主正躺在侧殿南侧的榻上,其场面不堪入目。
“呀……”有素来端庄的命妇当即就捂了眼后退了一步,生怕污了自己的眼。
只一眼,便让所有来人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昌平!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身上的气息沉沉,站在侧殿的外间正中,目光尖利,一动不动地盯着孙颖柒,仿佛只要孙颖柒说错一句话就要让孙颖柒万劫不复。
“这……昌平不知。”孙颖柒瑟缩了一下,显然被太后的目光吓到了,再不敢偷眼瞧周围,想要找出孙芷妍的身影的念头也再不敢升起,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心思千回百转,出言否定了自己前面:“我只是在殿外听见了惊呼声……又想到六皇姐在里边更衣……”
一旁世家根基浅,正在心底暗道倒霉的命妇见状连连帮腔:“昌平公主也是关心则乱,宁安公主素来端庄灵秀,怎么会与……有关。”
并不是这些命妇偏帮着孙芷妍,只皇室的秘密也是要分能知道与不能知道的,若她们妄想吞下自己不能承受的秘密,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皇室的杀人灭口了。
倒是几个身后站着庞大世家的命妇依旧老神在在,时而张望侧殿里面的情况,时而暗自揣测。
听见孙颖柒的说辞,皇后心中顿时一松,笑道:“那尖叫声是本宫身边的大宫人发出的,昌平原是误会了,想来是行宫规矩松,哪个下贱的婢子看准了间隙勾引了蒙国国主。现在重要的是蒙国国主怎么会中了旁人奸计,已经有内监进去查看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线索。”
太后面色不好,有心责难故意损毁孙芷妍名声的孙颖柒,然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目光晦涩地扫了眼孙颖柒,不可置否地点头认同了的皇后的话。
恰在此时,侧殿之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刘公公,里头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说话之人正是孙颖柒心心念念的孙芷妍,她与欧阳茹、姜陆一同站在侧殿之外,软声细语地问询里面发生的事情。“本宫与欧阳小姐等人在兰心亭中赏月,忽闻此处人声鼎沸……”
“妾身就说此事定与宁安公主无关,这不,宁安公主原是在。”方才帮着孙芷妍开脱的命妇喜形于色,心中的大石落回了肚子里,只要不在这等yin乱后宫的事情上牵扯到帝姬,那就算不上半点儿也“不能知道”的秘事了——若真的因那种秘事赔上了家族性命,她们就该成为家族的罪人了。
孙颖柒随众人一同看向侧殿的大门,她心里清楚孙芷妍绝对不会与蒙国国主无关,只要孙芷妍的衣物有一丝一毫的不脱贴,她就有办法把孙芷妍变成众矢之的。
然而,让孙颖柒失望的是,与欧阳茹一同踏入侧殿外间的孙芷妍仪态大方,从头到脚都与身份相符,整齐得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孙颖柒目光闪了闪,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孙芷妍笑意吟吟地站定在孙颖柒的身边,明明知道孙颖柒到底在惊讶些什么,却还是故意问道。
“不……没事。”嘴上说着无事,孙颖柒的眼神却像是想要把孙芷妍的衣物都扒下来,好看看孙芷妍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痕迹。
“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等人在蒙国国主的手里发现了一枚女子戴的半个双鱼佩,像是哪位不小心留下的。”躬着身子走出来的太监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的浅紫色玉佩清晰可见,乃是半只雕刻精致的双鱼佩。
“这……这是……”孙颖柒惊呼了一声,眼底闪过得意,却没有真的没头没脑地指出这是孙芷妍的贴身玉佩,而是恰倒好处地、震惊地看了一眼孙芷妍。
“你又看出什么来了?”皇后这个时候都有些后悔为何会选了这样一个急功近利的帝姬当枪使了,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里,警告地督了一眼孙颖柒,意味深长地道:“若是不能确定,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这是要让孙颖柒闭嘴的意思了。
“……”孙颖柒张了张嘴想要说出来,又不敢真的完全不理会皇后的意思,最终只能隐晦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东西有些儿眼熟。”
孙芷妍笑睨了一眼孙颖柒,既然孙颖柒不敢说,那就轮到她说了,否则这事情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这个东西我倒是认得,前些儿日子我送了一对儿双鱼佩给七皇妹,这一枚是其中的一半。”
一语惊雷,就如同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千重淘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