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鸿宇很平静地说道,仿佛他不是在预测,而是在叙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
“下行行情?大跌?”
汤小姐插口问道,妆化得很浓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完全不相信,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讥讽之意。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内地来的一个小年轻,竟然坐在香港令氏集团第三代嫡系传人面前,指手画脚地分析恒指的行情。
这种事情,汤小姐不要说以前从未碰到过,就连想都没想过。
太颠覆了!
“对,暴跌!”
范鸿宇随即给了肯定的答复。
令和繁与汤小姐对视一眼,都微微一笑,轻轻摇头,似乎觉得范鸿宇这话十足好笑。
李春雨夏言赵歌朵朵也望向范鸿宇,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们主要是担心范鸿宇露怯丢脸。不管怎么说,令和繁乃是香港来的商界精英,从内心上,他们自然而然地认定,对香港的啥“指数期货”,令和繁汤小姐肯定比范鸿宇更清楚一些。
“范先生,请恕我无礼,我确实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范先生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范先生毕竟不是生活在香港,对香港股市的情况应该了解得不是那么透彻。这几年来,香港经济平稳发展,尤其是《联合声明》签署之后,香港各行各业都趋于稳定,恒生指数步步攀升,已经接近四千点的大关口。在这种形势之下,请原谅,范先生,我真的没办法认同你的观点。”
稍顷,令和繁微笑说道。
说话的语气,彬彬有礼,十足绅士,但脸上却写满了不以为然。令和繁甚至都不大愿意去掩饰他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了。
跟这么一个信口开河的乡巴佬谈股指期货,令和繁的心理优势实在太足,有什么掩饰的必要呢?
范鸿宇也笑,淡然说道:“令总,我想您误会了,我绝没有让你认同我的观点。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一个星期之后,我想要上市交易,您能不能帮得上这个忙!”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怎么分析恒指的行情,是我的事,买涨买跌,赚钱亏本,也都是我的事,你认不认同,和我无关。今儿我就是请你帮忙来着,给开个户头,让我交易。
范某人不是来和你“盒饭先生”谈生意的!
别的事,用不着您操心。
令和繁脸色微变,望了李春雨一眼。
李少,要不是瞧在你面子上,咱还真不耐烦了!
什么人啊这是?
牛皮哄哄的!
你一个内地的小干部,凭什么在我面前这么牛叉?
李春雨亦是满头雾水,但有一点,他倒是很明白——范鸿宇来之前,确实也就跟他要求过这一件事,就是找人帮忙在香港弄个炒期货的户头。没让他李春雨给找个分析师!
既然如此,李春雨就得把这事办妥了。
一码归一码!
“令总,真没办法弄快点吗?”
见李春雨的态度很坚决,令和繁只得说道:“李少,从正规途径走,确实时间很紧张。如果你们确定要马上交易的话,那这样吧……我在香港再开个户头,你们把交易金打进去,通过旅游签证的方式,你们在香港呆一段时间,自己操作,怎么样?当然,我们要先签个合同,明确一下责权关系。这个户头,算是临时借给你们使用的,无论盈亏,都和别人没关系。”
“可以,就是这么办!”
不待李春雨答话,范鸿宇马上点头。
李春雨笑道:“行,只要鸿宇觉得这样可以,我没意见。实话说,我反正也不懂这些东西,跟着瞅瞅热闹呗,也长点见识。”
令和繁望了范鸿宇一眼,说道:“范先生,是不是太心急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也要很郑重的提醒你一句,股市有风险,交易要谨慎。尤其是期指交易,风云变幻,很难说谁一定赢的。就算是香港一些最资深的期指操盘手,也经常有失手的时候。范先生,期指交易,每手按金一万五千港币,折合成人民币大约是七千左右,一定要慎重啊!”
因为港币和美元挂钩,订的是固定汇率,人民币与港币的汇率,也就随着美元的起伏而变化,八七年那会,人民币对港币的汇率,大约是一比二。
令和繁这个提醒,不能说没有道理。每手期指按金七千多人民币,一旦亏损起来,可不是小数目。
估计范鸿宇每月的工资,也就几十块吧。恒指波动两三个点,他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亏得起吗?
不过令和繁说话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教导之意”,与其说他这个提醒是出自好心,还不如说是讥讽。
内地人,竟然也想炒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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