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在药田旁站了半天,很想捂住耳朵回木屋去,只要设下简单的结界就能屏蔽这些声音。可是她的脚像生了根,不能转移。终于,她挽了挽衣袖,叹口气,下了药田。
药田占地十亩,中央有活水,不见水源却有气泡从潭底升起,只是水里空无一物。莫雨先来到水边,凭空拿出了天梭,小小的核在她手里旋转,随她心意来到了一丛杂草旁。莫雨手掌下翻,天梭钻入土里,不一会儿那丛不起眼的杂草被连根拔起。杂草不过一捧大小,枝条纤细叶子枯黄,根系却很发达和大树一般。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我哪儿都不去,把我放回去!】
“您老就挪挪地儿吧,您老洗脚的水别人都用不得。以后,我照管期间,保证不缺您水。以后不归我管了,您老再挪回来。”莫雨的意识,隔空和这捧枯草交流着。芜华见被人识破了本尊,消了声。
【就是就是,你明明是棵树,装什么小杂草!根系那么发达,遇水生毒,我们还怎么喝这水!】
【姑娘,挪我,挪我!】
外人如果路过,肯定惊奇,药田竟然无风起波,灵草仙植都摇动着。
“一个一个来!我从水边开始,一圈儿圈儿外移,尽量达到你们满意,但请你们保持安静,我问你们谁,你们就说。这样效率高,若是乱糟糟一团,我也犯晕。”
刷刷刷,灵草们恨不得站成小白杨,笔直笔直的干摇晃不出声,闭紧了嘴巴,羡慕嫉妒恨的伸长脖子望着水边,又暗自估量自己离水边的距离,还有自己一会儿被问到的时候,自己究竟最需要什么。
莫雨先把根茎有毒的芜华挪到了离水最远的地方,又让它喝了个饱,它也就不去招惹众怒了。有的草能传达清晰的意思,有的只是模糊的念想。这里的仙草等级参差不齐,自然比不得沃野,莫雨只需淡定的闷头干活儿就行。
天梭在潭水里畅游一番,一潭水毒性尽去,刚被莫雨挪过来的喜水植物都欢快的摇动着身体,同时尽量不发出声音。莫雨挪了一棵大树,遮住一片喜水又喜阴的植物,又把他们的伴生植物种在了旁边。工作量虽然大,莫雨干起来有条不紊的,耐心的听着植物们的诉求,喜好,也把自己的关心和要求提了出来。被她挪了地儿的,基本也无怨言,打一巴掌肯定给一甜枣。
屁股朝上的那位,被莫雨扶正,羞涩的点点头,没了刚刚的豪气。要问为什么?废话,刚刚是屁股在外,说啥谁又看得见我是啥样,现在不一样了,脸在外面,就得注意影响了。
把同性相斥的两株移开,莫雨想了想,准备从空间里挪两株雌性的出来。因为初来乍到,不敢整个钻进去,只是把神识探入,却惊奇的站直了身子。
她的空间长大了!范围更开阔了些,遮住山腰的浓雾又上移了些,有种秋高气爽豁然开朗的感觉。最让她惊奇的,是平地里多出来的那块儿巨石,不是钟鼓峰么!因为只是神识,不能靠近,不知道底下是否也有山洞。可是,仅仅那块儿凸起,就让莫雨心如擂鼓。
不敢多留,她赶紧抽回神识,询问过雌株谁愿意出来。虽然空间里灵气足,但药田也不错,而且还有年轻雄株。总有那么几个愿意。莫雨根据品相挑选了一下,移到了雄株旁。刚刚还腻腻歪歪的雄株,霎时抖擞精神,表现得像个谦谦君子,刚刚的二流子是哪位,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接下来莫雨的速度虽然不慢,可是手下屡屡出错。不是踩了这位的根茎就是折了那位的枝子,实在是她心里被那多出来的钟鼓峰弄得痒痒。可是她又不敢现在就回小木屋消失遁形,就像个怀揣巨款,怕人惦记的穷人,猫着腰加紧手里的活儿,盼着天黑。
有天梭帮忙,又有充足潭水供莫雨驱使,还有她生发植物的能力,等太阳落山的时候,一片药田已经大变样。莫雨给自己施了个清风咒,恢复了清爽,听着草木发出的沙沙声,和谐舒适。不认识药草的,不会发现丝毫区别;认识药草的,也只是觉得移了方位。毕竟,每个种植人的习惯不同,为了方便浇水,也往往会调整位置,并不会大惊小怪。可莫雨听到的却大不同,现在这药园子里的植物虽不说亲如一家,也能和睦相处了,不会有刺耳的争吵和怨气冲天的埋怨。
万物和谐,则相互扶持互为助益,药田的灵气,都和她刚来时大不相同。莫雨吸了口浓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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