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宝物,哈哈,也是,姑瑶氏一族都不复存在了,守着个死物,又有何用。
而此时锦轩手里的弑凰剑似是感受到了莫雨的愤怒和悲伤,轻轻嗡鸣起来。锦轩和剑,心意相通,看向莫雨所在之处,顿时看到了一双要泣血的眼睛。
“你~”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洞穴内的紫水晶却产生了裂纹,瞬间碎成了无数块儿。许多紫晶亦摇摇欲坠,掉在地上,摔成了粉末。
“天啊,锦轩师弟,你收服了宝物!”众人不知如何摆脱了迷惘,许是惊天动地的坠石让他们惊醒,一路狂奔,竟也到了这个巨大的山洞。几乎第一眼,就都被锦轩手里的弑凰剑吸引了注意力,宝物对他们修炼之人,无异于空旷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绝世美女般,无法忽视。
琉璃亦属火,看着弑凰剑,眼底一闪而过惊艳,压下心里的艳羡,真诚道“恭喜师弟!”
多闻多罗对视了一眼,后者出声道“此地由宝物镇守,也守护宝物,师弟取了此物,怕是此间就要毁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再道贺不迟。”
锦轩左手举起剑身,右手食指中指相并,从剑鞘一抹,弑凰剑噌的一下射出,化作一道红光,钻入万千洞穴口的一处。众人活命本能,自是紧紧跟随,反而是锦轩看了眼还怔楞在那里的莫雨,低叹一声,跃身过去,握住了莫雨的手掌。两人掌心的血混于一处,竟像要灼伤人般的炙热。两人眼神一对,又分错开。
“走!”锦轩转身,拉起莫雨,往弑凰剑消逝的地方飞去,而莫雨垂了眼帘,掩去了所有情绪。
相传,弑凰剑能斩妖除魔,得此剑者得天下。是不是,如果自己足够勇敢,也能取得宝剑,就能为家人族人报仇了?如果不是自己抱臂旁观,是不是就不至于被牵连其中;如果不是她存了借势的心理,妄想利用几人,是不是他们也难以到达此间;如果~如果她也死了,是不是姑瑶氏的血脉就算断尽,而弑凰剑也不再存于世间。如果不是她贪生,是不是,是不是,莫雨的心,乱的全无分寸。
随着众人纷纷离弦的箭一样射出洞穴,身后的山体轰然倒塌,隆隆之声,直上九霄。几人御剑而立,锦轩拉着失魂落魄的莫雨,回头见得此景,莫不侥幸。他们差一点,就葬身此地,即便寻得异宝,没有命在又有何意义。
尘土纷飞,连着雾气也散了开来,沧海桑田,世易时移,又哪里有亘古不变的爱恨情仇。几人若有所感,却被头顶的现象吸引了注意力。山体坍塌,尘嚣直上,却在触及他们头顶的云层时又纷纷落下,悬于他们头上的云层像是道壁垒,难以逾越。
他们互相看看,同时飞上云端。跃到云层之上,坍塌的尘嚣被隔绝在了云海之下,而几人御剑飞行的法器却都像进入了磁场的罗盘指针,四处乱转。几人不多想,就收起了法器,哪知道,这云朵上,竟可以站人。
锦轩觉得手中重量一沉,回身一看,一直被他拉拽着逃命的莫雨,失神的跪坐在了云朵之上。
博叉惊呼道“天啊,此处竟是帝台!”众人没空关注莫雨的异常,都被一个猜想震慑住了。
“都说帝台不可达,法器无法飞行,原来云朵能载人!”多闻踩踩脚下的云朵,如有实质。
博叉继续惊叫“天啊,刚刚的那个石鼓莫非就是钟鼓峰?原来那片雾气是遮住这个事实!帝台在钟鼓之上!再没有比这合理的事了,可是,谁人又能料想到!”
“姑瑶氏大巫以歌舞祭天,歌时天地共鸣,舞时徒步登天,不知道该是怎样一副天地和谐歌舞升平之景。可惜此景难以再现,天地又由谁来沟通?怎会有人灭了姑瑶氏,真是焚琴煮鹤,有违天和。”多罗痛心的摇头。
琉璃不通音律,只是看看云下,再看看悬之云上的帝台,皱眉想了半天。“这钟鼓峰、帝台之间,恐还有些关系,只是现在钟鼓峰已毁,再难知道这些秘密。”
连锦轩都抚着弑凰剑,看着帝台,感慨道“据传大巫祈福时,天地和谐浑然天成。自古以来,唯有姑瑶氏大巫能升上帝台,敬告天地;大巫下降时,也总有异象。姑瑶氏已无人生存,帝台自此独存于天地间,该有多寂寞。”
沃野中,白锦跪在妖王脚下,担忧的劝告道“大王,弑凰剑已出,钟鼓峰坍塌,世间恐要生变,是否要早做防备。”
妖王看着外间的尘土,轻轻捻动衣袖,淡淡的说“不过是把剑,我还怕它不成?”
“不过是个上古传说,一把凡人能掌控的剑,又哪里能奈何得了大王。只是,怕有心之人拿此生事。”白锦惶恐道“而且,姑瑶氏已灭,哪里有人还能破了禁制,取得宝剑。”白锦自己说完就愣住了,姑瑶氏还有一人尚存,而此人出世的时间和弑凰剑出世的时间如此相吻。如果不是知道莫雨是水木属性,拿不得火属性的弑凰剑,他都以为是莫雨拿了此剑。可是,估计这事和莫雨也脱不了干系。也许别人不知,甚至莫雨都不一定清楚,他却知道,这弑凰剑和姑瑶氏一族有着莫大的渊源。
妖王挥挥手,示意白锦退下,他转身回了洞穴,从紫光冲天到山石坍塌,他看的够久了。白锦垂下头,倒退着离开,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渐行渐远的妖王身后拖曳的衣摆,从墨绿色,转成了浓郁的黑。
“养不熟的狼崽子!”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从洞内传来,很轻很轻,白锦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几天,还是告诫大家少叨扰大王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