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一名青年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出,身着一件v字领针织毛衣,黑色的呢子风衣将他身形衬得更为挺拔修长,直筒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笔直流畅的腿部线条,像是从海报里走出来的明星,俊朗的面容几乎成为所有人目光中的焦点。
路过的人眼里不时露出几分惊艳赞叹,还有的暗戳戳拖着小伙伴一块热火朝天的讨论勾搭帅哥的可行性。
他面无表情的大步走过,只留给他们一个冷肃的背影。
“切~装逼。”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唐飞泽面无表情地朝发声源看过去。
早已等候多时的人撇撇嘴迎上,双手抱臂的上下看着他,说:“你怎么没跟他们一块儿回去,特立独行给谁看呢。”
“那你跟过来想做什么?瞎凑热闹?”对方冷冷扫了他一眼,长腿一迈,几步之间就把他甩在身后。
唐飞尘忙提步追上,故作心碎捧心状:“哇!不是吧你!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哦!亏我还放着大好午觉不睡跑来接你们,你这个态度着实让宝宝好寒心啊寒心。”
“哎,哎!你要去哪呢!噫走那么快干什么赶着投胎啊还是不是哥们了!”
“少废话。”
看着唐飞泽三两下勾搭到出租车,唐飞尘身形一闪飞也似的窜进去,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他鼻翼抽动嗅了嗅车里的气味,确定还在自己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后安下心来。说来也奇怪,他坐车有时会晕车,但晕的往往不是车而是车里的味道,凡是空调味香水味以及不知名的怪味他身体都会表现出非常激烈的抗议。
这里离他住的公寓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路上耗费的时间也足够他跟他哥多八卦会儿了。
坐定之后唐飞尘搓了搓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片暖宝宝放手心里捂着,胳膊肘碰了碰唐飞泽揶揄道:“你这么急,不会是想去看韩老师吧。”
唐飞尘头脑风暴开到最大。
听说风尘仆仆的模样更能取得好感度,上次旅游回来唐飞泽用的可不就是同一招。
啧啧啧也不知道人家心是多软,怎么短短时间内就被拿下了,真是太傻白甜了,发展一点都不曲折坎坷虐恋情深嘛,跟他脑补的一出年度大戏完全不一样啊难不成真的是他上次看的那本书太过于黄暴丧病了?
“哦?”从上车起就一直在目视窗外奔流景色的唐飞泽终于回过神,转头直勾勾定盯住他,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膝盖,似笑非笑的问他,“你又知道什么了?嗯?”
妈个鸡哒!这幅表情无疑是唐飞尘深痛恶觉的童年噩梦之一——微微一笑过后便是,手!起!掌!落!
看到这幅表情就意味着自己得收敛了——从小到大他吸取的无数次曾教训告诉他。
唐飞尘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边说着边朝唐飞泽偷偷瞥一眼,哎哟卧槽,这丫脸上表情分明是在激动吧激动吧激动吧√就说怎么课程一上完就赶回来了原来是因为这茬呢。
尽管在网上他污得随心所欲污得理所当然,但是现实的压迫俨然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他那副做派要是摆到唐飞泽眼前妥妥的只有被打死这个后果,尝试过了无数次的真理他觉得自己不必要再去做身体力行的验证了。只能往自己身上撒一把去污粉,摆出纯良正直的模样。今天他心情还算不错,就勉勉强强的投其所好吧。
“明天就是元旦了,提前跟你说声元旦快乐哈。我们学校今晚有元旦晚会,听说有个节目教师会上台表演,哥你要不要去看一看?而且我听说这次晚会还非常不一般,男女角色反串儿,精彩大戏有没有。说不定韩老师也会上去诶嘿嘿你懂得......”
话没说完,他脑门已经冷不丁被敲了一记。
力道不算大却足以让他感受到些许痛楚。唐飞尘路觉得自己无辜极了,咋好端端的啥没干就被无故莫名其妙的牵连的。靠靠靠!怎么乱打人呢!连韩老师都没打过我你算哪跟葱qaq
“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唐飞泽的目光锐利逼人,练就的一双火眼金睛当下就看穿唐飞尘眼神闪躲心虚着不断找话题来搪塞的目的。
果然,从上车起就口水唾沫不断的唐飞尘应声漏气颓靡下来,手里好不容易搓热的暖宝宝也不捂了,一个劲儿往唐飞泽手里塞。
唐飞泽眉头皱起:“你干什么?别转移话题。”
“你看,你的手是冻哒~跟冰块似的,来暖暖。”
唐飞尘两只爪子扣住唐飞泽嫌弃的想挥开的手,毫不屈服道:“你拿着,拿着啊,不拿着我跟你急!”
前边开车的司机奇怪的看了这兄弟俩一眼,心下感叹着俩兄弟感情真好啊,冬天里一把火在热烈的燃烧,多么温暖,好像太阳一般......
感受到高个那个阴沉沉的视线,他默默又收回了自己灿烂的想法。
看到对方拿稳了暖宝宝,唐飞尘便赞赏性地用力拍了拍他肩膀,一本正经地说:“怎么样?”
唐飞泽:=。=什么怎么样?
唐飞尘:“就是......又暖和又温暖有一种超级哇塞的感觉啊。是不是想个小火炉一样,温暖了你冰冷而颤抖的指尖。”
就像是千里冰封的寒天雪地duang的一下春暖花开了有没有=v=!!!
唐飞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飞尘吞了一口口水,语气减弱:“成绩啥的我们还是回家再说呗,有外人听着是不是影响不太好,你也这么觉得对吧那我们就那么愉快的决定了。”
外人·影响不大好·司机:“......”
唐飞泽跟唐飞尘回的是先前为了上学方便而在x市买的套间,而唐家父母经过商量决定先则直接回了本家。
磨磨蹭蹭回到公寓,唐飞尘终究还是没能逃脱检查成绩的现实。
“哎,数学没有考好,考砸了,一个字,痛心。”唐飞尘从一沓卷子最先抽出数学,叹着气把数学卷子扔在桌上,表情满是沉痛。
听见‘数学’二字,唐飞泽瞳孔收缩了一瞬。
妈的我男朋友手把手教你你还敢不学好?要你何用!
下一秒,他不动声色的把掩住分数的一半纸掀开,红红火火的118露出来。唐飞泽表情变得有点微妙,盯着唐飞尘拙劣演技表演出的伤心欲绝脸,无言可对。
“呵呵。”
“没考好呢,”唐飞尘当即得寸进尺了,“我本来可以拿满分的,可是这个数字我一时粗心没看对所以......唉。”
他本还想继续伤怀悲秋一会,就听到他哥浇他冷水:“是没考好,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唐飞尘:=a=你不是应该一脸惋惜的附和我说对啊对啊好可惜的吗,这突如其来的挖讽又是怎么一回事哦。
他故技重施,又作明媚忧伤的把物理卷子和化学卷子抽出来,揉着太阳穴深沉道:“哎,其实我觉得我发挥的不太好的,但好在我做完之后回过头检查了一下,差点没来得及改错。”
唐飞泽定睛一看。
物理卷子是一百分,确有可取之处。
化学卷子九十五分,诸多不足,勉强合格。
虽然他觉着化学分数差强人意,但是勉强属于可以称赞的范围内吧,他把三张试卷叠整齐,把手伸向唐飞尘,示意他接着装深沉。
唐飞尘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淡定拿出了语文,下意识的用余光瞥了眼卷面上错落有致的大红叉,于是他慢条斯理的,默不作声的把试卷收了起来。
至于政治历史......政史加起来是一百二十分,他这次历史考了五十五,政治懒得背只拿到了三十分。
两张风格诡异的试卷拿出去八成会被打死,他继续不动声色的藏着掖着。
唐飞泽:“嗯?”
“嗯什么嗯?”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唐飞尘眨眼眨到眼抽筋,就盼着他能看出点真意来放他一马。唐飞泽看他死活不肯拿出来样子,索性不管他,自顾自拿出手机给自己思念多时的人拨打电话。
另一边的韩景宜还在教室里排练节目,正中场休息分发盒饭,这会儿接到半个多学期没见的号码心中泛起几分涟漪,既激动又有点诧异。
“喂?唐飞泽?”
“嗯,景宜,是我。”唐飞泽应道,把唐飞尘伸来的脑袋慢条斯理的推开,瞪了他一眼,心道大人的对话小孩子怎么能听。
“我回来了。”他说。
而后一道略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对方的声音结巴起来:“啊?啊?你回来啦?吃饭了吗?要我去接你吗?”
“我已经到家了,到时候我去找你,今晚有时间吗?”
听见久别了的心上人的声音,唐飞泽心花怒放,唇角不住上扬.
看得唐飞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个笑得跟个傻逼似的人是谁!唐飞尘看不过眼,不合时宜地提醒道:“我们今晚要举办元旦晚会,教师都要出席的,更何况韩老师是上台参演人员之一,如果你想去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晚上我没空,学校这里有安排了。”韩景宜迟疑道。
“啊,别的老师在催我了。我先吃饭啊,吃完饭我还得去排练,等我忙完了我在打电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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