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也不在了。”
黄月香叹了口气,没有对此表示任何问题。
拆了信,老板一字一句的念道:“芸芸,这段日子还好吗,我在燕京挺好的,现在和一个朋友一起创业,今年过年不能回家了,等到我稳定下来以后,就接你来燕京,我给你寄的钱收到了吗?如果不够用的话,你跟我说,妈那边麻烦你照顾好……”
念完以后,老板感慨说:“大姐,你这儿子儿媳的感情一定很好,你儿子每个月给你儿媳写信,信上写的都是关心她的话。哎,苦命啊,可惜了你那命薄的儿媳妇。”
黄月香没有反驳老板的话。
自从梁铮明走了以后,除了开头两个月,接下来每个月都会给常芸寄信,第一封信被黄月香一不下心给截下来了,因为送信的那天,常芸正好在地里忙活,不在家,黄月香当时就坐在自家门口,见着隔壁三儿子家门口站着一个邮递员,顺嘴就问了一句,“谁寄来的信啊。”
邮递员说:“常芸是住这儿吧,燕京来的信,她在的话麻烦她出来签收一下。”
燕京!
黄月香心念一动,说:“我是常芸她婆婆,太不巧了,她今儿出去了,大兄弟不然先给我吧,等她回来我给她。”
邮递员告诉黄月香是梁铮明送来的信,并且将信交给了她,黄月香心里一喜,儿子总算是来消息了,不过她不识字,拆开信看见纸上的文字一头雾水,却发现信封里面塞着一百块钱。家里拮据,梁铮明走后,日子就更不好过,黄月香知道,这钱要是给了常芸,一分钱都不会到她的手里。所以这封信就被黄月香给截下来,里面的钱自然也落进了黄月香的口袋里。
之后黄月香每天都到村口晃悠,明着是随便走走,其实就是等邮递员,看看有没有给常芸的信。
果然,蹲了一个月,总算让她蹲到了,第二封信里面有两百块钱!
黄月香激动了,直接把钱偷偷放好,然后把儿子写给常芸的信也给藏起来了。
儿子的钱自然就是她的钱,她拿了心安理得!
给溪汉村里送信的邮递员那里黄月香也打过招呼了,说常芸一直再外头忙,以后只要是有常芸的信,一律都给她就行。
邮递员也没有起疑心,毕竟他也知道,写信的梁铮明是黄月香的儿子。
因为黄月香瞒得好,所以这么久了,常芸也不知道他那一去就杳无音讯的丈夫竟然每个月会给她写信。
直到有一回,黄月香进县里办事,路过这家书店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老板在给别人读信,黄月香想了想,直接上去问是不是能读信。
老板平时经营书店,除了逢年过节,还有学生开学的时候客流量大一些,其他时间就特别清闲,就开了一个给人读信的副业,还能帮人家代写信。
黄月香赶紧把家里藏好的几封信都拿过来,让老板读给她听听,当时老板觉得不对劲,因为信里面的称呼,明显是个小年轻写给自己妻子的,字里行间热情似火,老板就问黄月香这信是谁的。
当时也没啥好用的借口,黄月香就说是自己儿媳妇的,自己儿媳妇看不了这些信,也不知道这老板的脑子是怎么转的,当时追问她,是不是儿媳妇已经不在了。黄月香愣了一下,含糊其辞的把话题转过去,但是却没有反驳,因此,老板就以为常芸已经去世了。
说起来他也给黄月香读了半年多的信。梁铮明的信除了前头两封写得感情太为丰富,字字句句在他一个外人读来有些出格之外,接下来几封都是平平淡淡的,询问家里的人事,老板觉得,是不是梁铮明已经看出了什么?
老板把自己的猜疑说给了黄月香听,黄月香想,这可不行,可不能让儿子知道那些钱都是她拿的。
“大兄弟,能不能帮我回个信啊。”
老板点点头,“成,大姐你要写啥?”
黄月香想了想,说:“你就写家里都挺好的,寄来的钱都收到了,让他在外头安心挣钱,再问问他啥时候回来,有个准时不。”
其实黄月香也想把常芸生孩子的事情告诉梁铮明,可她就怕梁铮明一个激动就跑回来了,儿子回来是喜事儿,但梁铮明一回来,她拿了那些钱的事情也兜不住了。
不成!
她得想个好说法把这件事情圆过去。
“哎,好。”老板拿起手边的钢笔开始照着黄月香的话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