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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昨晚太子见己方兵败,知道大势已去,怕被圣上抓住以叛逆之罪处置自己,所以趁乱逃跑,现在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王向佐听后大怒,拍案而起,大喝道:
“岂有此理,此等叛逆之贼岂能逍遥法外!”
当下起身,请示皇帝之后,将所有御林军重新召集起来,分成三队,在洛京太子可能去的地方、太子一党各家各户挨个搜查,同时宣告天下,太子谋反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虽然皇上宅心仁厚,有护子之心,但为江山百姓,天下社稷计,褫夺太子爵位,追拿下狱,藏匿者同罪。
并无追究太子同党的意思,众臣见状,争先恐后的给皇帝上奏章,言语中痛斥太子恶行,诉受平日所受太子欺压之苦,同时努力撇清与太子的关系,完美的刻画了自己受压迫的好人形象。
不过半天时间,太子就从开始的清正廉明,一心为公的形象,变成了现在的欺压重臣,滥用死刑,索要贿赂,擅动兵戈,谋逆篡位的无耻小人。
此事,震动天下,史称“府前事变”。
在远离皇宫,靠近城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里,太子刘锐灰头土脸搓着双手,焦急的走来走去,在洛京城的清晨光亮中,他没有丝毫的倦容,但看着他的样子,可以看出太子一夜未睡,整个人都绷得很紧。
这是个门户紧闭,毫不起眼的小庭院,因为远离太子府,所以十分安静,尽管门外街道上偶尔有御林军呼喊着跑来跑去,但却并没有人闯进来查个究竟。
不过就算没人进来,听到门外士兵来回奔跑的声音,太子还是忍不住的心惊胆战,时不时的往门外看上一眼,若不是知道城门早有重兵把守,他早就开门逃出去了。
就在他焦躁的来回踱步的时候,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太子的心倏地收紧,目光死死盯着门口,生怕突然有御林军进来盘查,自己这条命就没了。
还好,听到了亲兵几声低沉的盘查之后,有一个身形略胖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太子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满是喜悦之情,他看着那人,紧走几步上前,脸上因激动而变得通红,他嘴里高兴的喊道:
“方言,方大人,方老爷!您可来了,我还以为丞相他老人家不管我的死活了呢!哈哈,我就说欧阳丞相不是见死不救之人,看到你来,我就放心了!”
方言听后用手捧了捧他的大肚子,对着太子笑了一笑,气度从容的走了过来,到了太子面前也不行礼,拖过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道:
“外臣方言,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此时人在屋檐下,也不敢讲究什么礼仪,听到方言“问安”,点了点头,道:
“方大人,方老爷!你也看到了今日局面,我在汉国已成叛逆,呆不下去了!你想想办法,让我逃到蜀国去,让我给丞相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方言听后点了点头,道:
“还剩多少?”
他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太子却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皱了皱眉头,回道:
“听属下传来消息,父皇似乎并没有对我的人下手的迹象,我的势力依旧保持完好,包括军中的势力也没有受到牵连,似乎父皇只是针对我一个人。”
见方言沉默不语,太子咬了咬牙,低声向方言问道:
“丞相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我?”
听到“交代”二字,方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但脸上仍旧平和的微笑道:
“没有,丞相只让我转告殿下,丞相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您,保证您在大汉的安危。”
“保证我在大汉的安危?”太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丞相的意思就是不再管我的死活了?”
方言把目光看向窗外,门口又一次有士兵成队经过,良久,他才转过头来,看着太子低声道:
“殿下!您即使去了蜀国又有何用!现在蜀国太子一党风头正盛,丞相如今在国中已是举步艰难,景云一战之后丞相就是被太子所阻,所以才没有趁势攻打汉国,你到蜀国避难,一旦被太子抓到把柄,丞相不好交代啊!”
说完,方言拿袖子揩了揩汗,伸手就要喝茶,结果茶杯里空空如也,方言见状冷哼一声,将杯子随手一抛,不巧用力过猛,杯子被摔了出去,在桌子上打了个旋,掉了下去,只听“呛啷”一声,杯子被摔得粉碎。
太子见状肌肉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良久才来到桌前,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上茶水,双手送到方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