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了这片古老的边界,是他们对万仞的敬畏。在神灵再次出错之前,这条国境依然保留下来,又成了修者无法逾越的天堑。</br></br>这就是那个年代,三块大陆运转的大致轨迹。</br></br>但天堑毕竟已经打破,甚至至今仍保留着一条通路。一条冰川间的大峡谷连接着两地,山口的两端就是各自的要塞。</br></br>这是个唯一的通路,仅次于南面的折戟海。对两个国度来说,它的地势都太孤绝,都是太易守难攻的存在。于是小规模的摩擦,代替了大举进攻,虽然由来已久,但规模都不如往昔。</br></br>每年都会有各种传言,在这个纵灌东西的峡谷,将会迎来举国圣战。但每年都在安静的过去,所以,双方好像都在等待,但又很难说清是否真的在等…。</br></br>威胁一直都在那里,或许一次天灾会再次打开国境,但人们不能只是等待。毕竟,眼前还有活生生的日子要过。</br></br>而在修伽罗古道上流浪的人,每天不止是要过去,而是要活下来。路永远就在脚下,而八千里路,云追着月亮,真的无比漫长。未来的日子,也仿佛离他们越来越远。</br></br>得桑加错完全不知道她能走到哪里,而到了地方她又将怎样。从那一晚陷入昏睡之后,好像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她感觉自己很疲惫,而且,她的眼睛产生了短暂的失明。</br></br>伴随着强烈的虚弱,她的视力现在只能前数丈的景物,这可是大白天啊。</br></br>小姑娘知道自己中毒很深,丹增大叔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现在,除了卡隆家留下的那套功法之外,她们几乎一无所有。</br></br>所以,她只能不断强迫自己,期待那些毒素会变成爷爷说的力量。这些千篇一律的拉伸与旋转必须重复下去……。她不敢停下来,那样或许真的会死。</br></br>那几匹雪狼的死,很显然与自己有关,但丹增叔叔并没有提。但她真的记得,那些昏睡前发生的事也历历在目,可她真的很想忘记。</br></br>在她的记忆里,那时她真的非常难受。被蛊虫咬住的舌头没了知觉,但整个嗓子就像火在烧…。当她终于想大声呼喊的时候,突然发现失去了这个功能,这感觉可真可怕。</br></br>最离奇的是,她居然感到饥渴。而对一个刚刚晚餐不久的修者来说,这很荒谬,那最早该在三天之后。</br></br>爷爷临别时曾经告诉过她,有股力量会指引她前进的路。这一刻,她就真切的感觉到了……。</br></br>当那条蛊虫圆滚滚的掉出来,它几乎吸光了自己的舌头。她本该恐惧,但却只剩深深的恨。于是,她用尽全力捏扁了它。</br></br>喷溅的血液就在她脸上,有几滴重新回到了她的嘴里,带着咸腥也带着种古怪的甜。她无法说清那股力量是什么,只是仿佛唤醒的某些沉睡的念头,真的指引她走向黑暗里……。</br></br>事后她很庆幸,她没有走向更容易靠近的老马,也没有走向睡着的丹增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