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高度。
当他戏弄了那个干练的女修,这种怒气就在,而当他说出上面的话,这种怒气之下的威压更澎湃,甚至已经露出一丝杀意。这让初阶四重修为难堪重荷,即将崩溃。
但他还是要说:“既然,全大陆从始至终都没给予高原人什么,那么属于他们原来的东西,也没谁有资格拿走。比如,与其他地方的人一样,平等地进出这些大阵,还有这些城池。”
当他说出这句话,连先前那个女子也早摆脱了不快,而是期待一个手势或者一个眼神,那是更大的杀意。因为,当你在和上位者谈公平或者尊严这个词的时候,其实就是赤果果的冒犯。在暹罗或者九州,或者天下的任何地方,被明正典刑的,更多就是说此类话的人。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可是年轻人,光有道理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条件。”
阿呆当然知道他最缺的就是条件,就算高原人已经不承认是谁的子民,那也不会是他的。这些人出了大阵口,就又回归自由人,而他们真的就自由了吗?
不,他们将会泯灭在这个世界,或者成为大富人家的奴仆,或者某个矿坑里的奴隶。好一点的,成为流民里的一员,被驱赶和放逐,就像以往的他一样。唯一的结果就是,他们绝难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于是,阿呆很努力的说道:“他们已经一无所有,更拿不出任何的条件。但这些人很倔,即使没有现在这次,也会有不知何日的一次。在他们心里是有根的,哪怕那里已经无法生存,相信他们依然只想回去。这个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生,除非他们已经死绝。所以,请给他们一条路走!”
可以想见,这些高原人将会比原来更加缺乏资源,他的修行将越发的艰难。由于没有了土地的支撑,他们之中只有极少数人才会摆脱命运的作弄。
而这就是这个大陆、或者这个世间最残酷的法则,灾难让弱者更弱,让强者更强。
这就是所谓的丛林法则,相信这个法则的人,通常将冷血当成理智。他们坚信这种优胜劣汰是对的,即使他们就是手握屠刀的人,他依然认为是对的。
“如果老夫告诉你,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你会如何?或者老夫干脆拒绝,你又能如何?这些你都想过吗?”老者的姿态没有任何改变,但他的态度已经是少有的严厉了。他并不反感这个愣头青,甚至很想教训他一下。
当这个胖胖的老头开始严厉,整间屋子就会让人觉得窒息。这股力量无法抗拒,只能肃然的聆听与忍耐,直到浑身的灵力耗尽。
这就是强者与初级的差别,一言而生,一言而死。我们将这比喻为实力,而生杀大权就在实力二字间,这与当初篝火之畔的感官截然不同。
无所适从的虚弱,就是此间所有人的感觉。这个感觉让人兴不起一丝抵抗的心思,就像君权神授这件事。只有证明无神的事实,才会消弭这样的惯性和奴性,但这里的人,从一出生就将修为高绝的人当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