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有序。
午后时分,贵宾亲戚都已答谢完毕,梁国栋将许文岳叫到了后堂清静处。
“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梁国栋的口气威严严肃,似乎,他并不相信许文岳报丧的那番话。他不相信,自己素来身体康健的父亲,就这么突然脑溢血死了!
国字脸,留着一头浓密的黑发,粗眉,黑眼,一米八五的魁梧身姿,一身绿‘色’上将军装!
威武!霸气!还带着军人的那一股子血‘性’!
这样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总会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势,令人触目胆颤。可是许文岳,却仍然显得是那么卑微、谦逊!
“二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文岳没能照顾好爷爷,您要打要骂,文岳悉听尊便!对不起!都是文岳的错!”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以来都那么好,他怎么可能突发脑溢血?他有高血压吗?”
啪!
急气攻心,梁国栋一个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响亮的落在许文岳的脸上!
他的嘴角,很快滑下一溜鲜红的血迹!
“二叔!”
忽然,梁静柔冲了过来,一把扶住许文岳,挡在了他的面前,哭道:“二叔!如果您认为爷爷的死是因为文岳照顾不周的话,那请您连我也一起打吧!是我们照顾不周,是我们的错,二叔,您要是生气的话,那就连我也一块儿打吧……”
“不,静柔,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二叔要打的话,就打我!你快让开!”
“不!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说过,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我不会让开的!”
“好了!”
梁国栋忽然一声怒吼,他一个呛啷一把靠在旁边的那颗树上,蓦然间喟然长叹了一声,叹息道:“好了好了!不要争了!”
似乎,经过这么一阵子,他看开了许多。他的眉宇间,忽地闪过一阵悲愤。
“文岳,对不起,二叔向你道歉!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他上前一步,忽然变得慈祥,一手搭在许文岳肩上,说道:“要说愧疚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父亲,都是我的错才对!刚才,二叔没有打疼你吧?”
许文岳依然谦恭着,他恭恭敬敬地低头站着,说道:“不疼!二叔,爷爷突发疾病离开,希望您不要太难过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爷爷的离开,太仓促了,我们谁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要是可以,我宁愿代替爷爷去死……”
“说什么傻话呢?”
梁国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口空叹,“罢了罢了!既然父亲已经走了,那就让他安安心心的离开吧!好了,这两天你一直没有合上眼,你就先去休息休息,这里还有我呢!静柔,你也跟着文岳一起回去休息一下吧,这两天你们都累坏了!好了,二叔要到灵堂去守着了,还有许多贵客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