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贵人多忘事......当年在沧州,我与公子......”
“哦,你是谢家的吧?”
谢神策点头笑道:“难为辛公子还记得,如此,以我们之间的交情,就算不至于同甘共命,此时大家都不舒服,你我不妨做个交易?”
“额......你说清楚点,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什么样的交情了?酒肉朋友可不算。”
谢神策眼尖的看到辛奇武有一个不算明显的捂住腰间的动作。
嘴角又是一阵抽搐,谢神策在心里叫道老子又不抢你钱包,你紧张毛线啊!
“我们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啊。”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说,怎么交易?”
谢神策眼皮跳了一下,对于辛大公子的思维跳跃以及奇怪的逻辑似乎见怪不怪,只觉得他的“武断”,在这个时候格外亲切。于是谢神策说道:“这个人,交给你,作为交换,你给我十匹马。”
辛奇武想了想,然后摇头:“我换。”
“呃......公子三思!”
“公子不可!”
“你究竟是谁,要换我们的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谢神策翻了个白眼。
你都说是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还会告诉你?”
辛奇武见众人纷纷叫喊,疑惑的说道:“我说错了么?我明明摇头啊?”
随后见众人的眼光异样,辛奇武咳嗽一声,说道:“是在下错了。我不换。”
谢神策叹了口气,说道:“辛公子,何必呢?你明明很聪明,也应该记得我是谁,更应该知道让我钱你也一个人情是多么划算的事情,那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做这个交易?”
辛奇武脸色古怪,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我知道你是谢家二爷的儿子,也知道你是缇骑司提督,哦,前任的,所以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挑起我跟他们之间的死战。”
“而且,你既然不是缇骑司提督了,你的人情又值多少钱?”
谢神策舒了口气,说道:“你果然是明白的。”
“不,我不明白。”
辛奇武严肃的说道:“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没看出来?他们是想杀我啊。”
“我问的是,为什么一定是我?让他们和别的人死磕不行么?为什么一定是我?”
谢神策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认为那六个人的死,有我的责任。但是,这种事情不是我愿意看见的。原本我也只是想抢了马匹之后再走,并不知道出现在这儿的,一定就是你。”
“然而你明明看清了是我,还要挑拨,便是要置我于死境,我不认为你是我的朋友,你也没有从心底把我当做朋友。所以我以为,我们就不是朋友,按照此时的境况,我们更应该是敌人。”
辛奇武说完,他身后的十几骑开始微微整顿,刚刚被擦亮的钢刀再次紧握,队形一下子严整了很多,甚至侧翼的几人弯弓拉箭,严阵以待。
谢神策说道:“如果一定要打,我建议,可以不可以先把后面的事情解决了?以你们的力量,对上他们,决然没有生路。”
辛奇武眼神嘲讽,谢神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果然还是想拉我进水。”
“不,你已经进水了。”
谢神策笑脸灿烂:“我说一下,这个人。”
谢神策指了指年轻使司,说道:“他应该是缇骑四大指挥使司之一,夏侯䜩的儿子。”
“......”
“娘咧!你怎么不早说!”
辛奇武吓了一跳。
“王八蛋!夏侯䜩儿子被老子打了,那夏侯䜩一定就在这附近,他会过来的!你让老子踩了马蜂窝了!你简直王八蛋透顶啊!”
谢神策奇怪道:“你很怕夏侯䜩?”
辛奇武恨恨的说道:“谁说我怕了?我是怕得厉害。”
谢神策一脸灿烂:“那你看,他来了。”
辛奇武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不远处出现的十余名骑兵以及手持弓、弩长刀的那些人,那些人中间,站着一个深紫色劲装的中年男子,他有着紫膛色面庞。
“这买卖我做了。”
辛奇武艰难扭过头,吞了吞口水,咬着牙,一场坚决的说道。
谢神策一脚踹在年轻使司的屁股上,几乎将他踹了一个大马趴,说道:“那这个人归你了。”
“那边的战马,你牵十匹去。”
草原上行商,太过招摇是求死求劫,即便有钱商帮也不会一人两马三马,但在这种小规模的离队远行时候,二十多人,配上十余匹战马,是完全正常的。
谢神策等人上马,然后与夏侯䜩对峙。
夏侯䜩单骑出阵,不足一箭之地,说道:“请公子还我的人来。”
谢神策指了指辛奇武,说道:“人不是我的,是他的。”
“公子好生无耻。”
“彼此彼此。”
下一刻,一个“杀”字,便陡然让草原上的风儿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