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男子,然后落荒而逃,脚下飞快,手上却丝毫不颤,一丝油水都没洒出来。
这是熟能生巧才能有的技术活儿。谢神策在心里这样想到。
“咱们家住满了!客官您还是去别......喂喂!客官!客官我说我们家住满了!”
谢神策将视线从伙计身上收回,然后说道:“我要一间上房,清净点的。”
老板被这种目中无人气笑了,说道:“客官怕是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吧?小店啊,住满了,您移尊步,去别家吧!”
谢神策笑道:“是齐四爷的话,说你家有清净上房。一切费用花销他出。”
“齐四爷的话了不......”老板一怔,随后想起这个齐四爷的身份,脸上瞬间变了颜色,很是精彩。
谢神策笑道:“还有房么?”
老板红着脸,内心显然在做激烈的斗争。
有一间上房住着一对主仆,跟眼前的男子一样,是外地散客,老板若是能不赚他的钱,跑几步路,倒也是能将房间腾出来,让给眼前的男子,以不交恶与齐四爷。
齐四爷可是一条虎枪啊!年轻的时候是游骑兵!家中巨富,后来转了民籍,就变成了城中一霸。以他以往的经历以及游骑兵转籍之后享受的待遇,很多势力都不敢动他,他倒是能动很多人。
然而老板转念一想,觉得事情有古怪。若真是齐四爷说的,必然是与齐四爷有些关系的,那么为什么不直接住在齐四爷府上?偏生要到这里来?可见这个人很可能是拉大旗扯虎皮想要白住白吃的。
一咬牙,老板说道:“四爷的话,本不该不从,然而确实已经没有空房了,客官不妨去齐四爷家中住一晚?”
谢神策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一个商队的汉子从旁边桌上站起来,说道:“这位兄弟!齐四爷于我有恩,你既然与他相识,或许只是点面之缘,但他既然发话了,兄弟我愿意帮你这个忙!我这有一间上房,清净!要是不嫌弃,就让你了!”
谢神策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这里先谢过了,兄弟今晚的花销,我来出。”
“哈哈,爽快人,过来喝酒!”
“恭敬不如从命。”
老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自然是愿意有这种“深明大义”的人站出来说话,但事情有人站出来了,就是他没做好,他的口碑就下去了,更岂的是,若是这人真跟齐四爷有关系,难保齐四爷他老人家心里不会有芥蒂。
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有些常走这条道的商人大多知道齐四爷的名号,本以为能看场好戏,却不想是这样的结局,于是略微失望,但在下一刻,谁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兄弟哪里来?身边怎么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孤身游历,前些日子去了南方,现在打算再走一遍西北。”
“......兄弟好酒量......”
“哪里哪里。”
西北人好客热情,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看你顺眼便是兄弟,这很正常。
觥筹交错,与一楼的其他客人一样,在出城之前好好的吃喝一顿,根本不关心其他。
谢神策的相貌做了些许的改变,加粗的眉毛与略黑的肤色都让他粗糙了很多,但总得来说更有男人味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就剩下调养,应该说是不沾酒的,但为了此次的行动,谢神策也就豁出去了,并没有什么忌讳,因此很放得开。很快的,谢神策与这个商队的十几号人两大桌子的都认识了。
晚上,谢神敷上毛巾,让小二上了解酒汤,迅速恢复清醒,打开了窗子,有意无意观察着后街。
开始下了毛毛雨,远处的灯光都上了一层晕,很是好看。不久之后雨就下大了,除了偶尔奔跑而过的狗与野猫,就没有半个人影。
这件上房确实是个情景所在,开了窗户,即便是下着大雨,谢神策也能够很清楚听到后街打骂小孩的声音,甚至能够看见远处一座酒楼中的灯火。
今晚的住房事件,不过是早就谋划好了的,齐四爷自然是发话了的,但是态度与旅馆老板想的不一样,齐四爷是近乎狂热的拍胸脯保证报他的名字准能得房。现在看来,当年给大伯当了半年亲卫的齐四爷也不是他说的那样,在本地一手遮天。
至于那支主动让房的商队,自然也是谢神策早早安排下的线人,之后的寒暄也不过是做戏。
这处戏做的足够真实,所以任何人都没有发觉异样。就算是那个隐藏在第三支进入旅馆的商队中的高手,也没能发现。
之所以花这么大的心思布这个局,不过是因为那个高手手中有一张藏宝图。
皇朝阁的藏宝图。而那张藏宝图,就要送到谢神策此时正在看着的酒楼里。
就像西北军中某些人想的一样,有些东西,天下已经找了两百多年了,再怎么兴师动众仔细谋划都不为过。
(ps:明天中秋,大家嗨皮!
月圆之夜,有谁准备对月当歌变身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