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神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每天也会在房间里做一些体能恢复,估摸着再过两天,就可以离开了。宅子的地形他还不是很熟悉,但是马厩的位置他已经摸清了,虽然不见得有好马,但谢神策自信能够牵走一两匹,然后愉快跑路。
侍女说了好半天,谢神策装作一无所知,偶尔看到有鸟儿飞过,还会向侍女笑笑。侍女有些害羞,被谢神策看的多了,无聊疲倦也就淡了。
晚间,谢神策躺在床上,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费解。
不是因为他的脑子不够用了,实际上在晋帝面前他的脑子看起来一直不够用,但绝大多数情况,谢神策都能够有一个完整的相对合理的判断,就算是面对外敌的时候,谢神策都不会出多少错,更不会看不清。
然而最近发生在西北的事情,让他迷惑了。
宇文邕会主动出手,诱惑自己上钩。一个和老禅师同辈,与大师兄难分高下的老道士,破了终身不再南下的誓言。一个传说是天下最残忍血腥的女人出现在了晋国,而且从别人手中劫走了自己,却又莫名其妙的放走.......
如果说宇文邕抓自己还有可能是晋帝背后活动的结果,那么老道士南下与慕容端出手就扑朔迷离了。
如果不是天塌了或者是皇朝阁宝藏出土,那就是这两个人的脑子被驴踢坏了。而较之于后者,谢神策更愿意相信是天要塌了,或者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皇朝阁出土了。
皇朝阁......
谢神策摇头,谢衣当年何尝不是皇朝阁的跟风者,每次有任何关于皇朝阁的风吹草动,都会有谢家铁卫的参与,其中便是谢衣在背后操控。西北皇朝阁......有的话早就被谢衣全部搬回来了!
谢神策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打消,然后努力入睡。
以手抚胸,谢神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两天,他的右胸位置有些胀痛,仔细摸过去还会有一块肿块,逐渐有变大的趋势,让谢神策有些不安。
该不会是肿瘤吧......
于是谢神策更加迫切的想要回去。
这样想着,谢神策又想起了西北,想着自己不在,王解花贺若缺等人会不会以为自己死了,西北会不会出乱子,竟然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谢神策提出了要出去走走的想法,侍女有些迟疑,比划着表示他身体未能痊愈不便出行,谢神策一脸不解天真加佯怒,最终成功让侍女让步,在她与两名家丁的陪同下外出走走。
村落好歹有几十户人家,有田有地,阡陌纵横鸡犬相闻,要是不考虑路边随处可见的牛羊粪便,倒也算得上是环境优美了。
早出劳作的人看到谢神策,不免眼神有些异样。
谢神策明白那种眼神,不外乎就是鄙视羡慕加嫉妒怨恨,他倒也不在乎,仗着自己是“聋哑人”的优势,竟然和煦的朝每个人微笑,让一些原本准备出声讥笑他的人很是尴尬。
然而当面不说,背后的一些话还是会传到谢神策耳朵里的。
“上了寡妇的床......玩物......”
“......早晚被谷浑大人整死。”
“真不是个东西......”
“一副好皮囊。”
谢神策听着一笑而过,倒是侍女与家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侍女小心的观察着谢神策,用眼神示意家丁到前面去将一些平时不友好的人赶走。
汉子们杵着锄头拉着梨眼神不善,女人更是鄙视厌恶外加一分掩饰的很好的垂涎。
谢神策一笑而过。心中顿觉舒爽。
小白脸怎么了?你们还没资格呢!嫉妒恨怎么了?那是我优秀!
小小的恶心了一把村民的谢神策心情大好,觉得自己也算是为国争光了。只是这些人不知道自己是晋人,这个光有些不怎么明显。
谢神策走在地头,在转过最后一片田的时候,发现有三个人扛着锄头拿着斧子迎面走来。谢神策心中顿时一紧。
而这个时候,家丁被侍女指使去前面了,侍女还在后面十余丈。
谢神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发现他们的目光从始至终也就在自己身上。
走近了,走近了,四人擦肩而过,在身体错开的一瞬间,谢两把锄头一把柴刀就往谢神策劈了过来。
谢神策脚下一滑,以一个神奇的姿势,滚到了田里,然后哇哇大叫。
第一次听到谢神策发声的侍女捂住了嘴,不仅是因为有三个人举着农具要对谢神策不利,更因为谢神策的声音,让她原本对谢神策的好感,轰然崩塌。
就像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掉进了水中,在拼命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