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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玉玺不是传国玉玺,他没见过传国玉玺。而且不光是他,就是晋帝,秦帝,燕皇,宋皇亦或是鲜卑的国主,哪怕往上倒推两百年,都没人见过真正的传国玉玺。
而现在,他们看到了,他们作为西北军的高层,看到了这件已经消失两百年之久的传说中的神物。
没有多少年后说书人说的那样,那一年,传国玉玺时隔两百年现世,铁门关仙乐阵阵祥瑞大作,是年风调雨顺,国由此而兴盛。
经历过那一年的人都知道,有风有雨不假,只不过风是腥风,雨是血雨。
王解花站的远了些,然后行大礼参拜。姜起祁邝等随机参拜。
然后王解花说道:“我夫君为了此物,下落不明,还望诸位将军能够鼎力相助,出兵救回我家夫君。”
之后王解花离开,然后就有了游骑兵出大营。
游骑兵已经回来复命了,中军帐之中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姜起在苦笑,老行军司马还在流泪,祁邝已经从震惊之中醒了过来,廖奏章等沉默不语。
过了好久,姜起艰难说道:“此物......”
“不可!”老行军司马疾声大呼。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老行军司马手足无措。
姜起道:“老司马说的不可,是指什么?”
老司马语塞。
他说的不可,自然是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理当归陛下所有,哪能让你姜起保管?他是这么想的,被姜起问道脸上,自然不能这么说出来。
祁邝说道:“老夫亲领手下控鹤军一营,将此......奉还京都。”
“老将军年事已高,哪能远行?本将曾轻骑突进八百里,理当是奉还的最佳人选。”
“亦或是先请旨,玉玺就放置与北大营中,小将敢请日夜守卫......”
“正隆二年,本将在散弓城外筑京观一座,杀气太重,以至于夜不能寐,高人指点说需要传国玉玺洗涤灵魂。”
“放屁!老子就是那高人!”
“老子离它最近,不应该是老子看管?”
“看管?你有什么资格?!”
“......”
姜起望着场间的混乱,顿生无力之感。连速来稳重的祁邝都开始不稳重,何况其他人?
看守玉玺,或者是护送玉玺回京都,都是天大的功勋,足够封侯!不怪乎每个人都要争一争。
然而......姜起余光瞥到了陡然冷静的祁邝,心中又是苦笑。
你们都在争来争去,却不知道这传国玉玺是谁找回来的。
她将此物放在北大营,放在中军帐,难道是安了好心,仅仅是为谢神策开脱,然后请求救援的?
不,不是的。
她这是在分化我们啊,在我们原本就淡了的香火上加了一把大火,然后烧的灰也不剩。
好厉害的女子,出手就是这般狠辣。
姜起油然佩服。
传国玉玺的现世,不仅让对谢神策不利的一切流言飞灰湮灭,还让西北军内部的缝隙再次扩大以至于渐行渐远,更重要的是,玉玺是谢神策找回来的,所有因此得福的人,都要感谢谢神策。
无形之中,分化打压拉拢,简直如匣子上的纹路一般,浑然天成。
“送回去吧......”
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待得数息过后,彻底消失。
“老夫......赞成。”祁邝表态。
随后老司马也说道:“老夫没有异议。”
“......同意。”
“只好如此了。”
陆陆续续的,能够有资格出现在中军帐的人,全数同意。
不见得所有人都看穿了,但至少有一部分人明白了。
“诸位今天......让人看笑话了。呵呵,人不服老不行,或许,我们该换个角度想想那个人了......”
姜起唤过亲卫,当着众人的面将装有传国玉玺的匣子装进了铁箱之中,封死之后,再装进大箱子,如是者三,最后遣一百游骑兵护送至谢神策府上。
“你用什么办法让那群老东西改变主意的?”
“只不过是你生意的八成干股。”
“八成就够了?我以为会是全部。哼哼,老实说你是不是拿了回扣?”
“王青盐,你小看我了。我不至于像你一样,如果不是我提起,估计你还不愿意将所有生意都拿出来救他。”
“王解花!别以为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侥幸成功就可以血口喷人!如果是我出手,说不定早就回来了!”
“哟,哪儿来的如果?你出手?只怕你出门就会哭......”
“你!小看人!”
“你有什么值得我高看一眼的?”
王青盐气结。
不久之后,有家将来报,说是游骑兵鱼凫骑送来了一口大箱子。
完璧归赵,王解花没有庆幸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凝重。
“有没有说是谁让送回来的?”
“没说,只说是北大营的命令。”
王解花双唇微抿。
晚上,王解花收到一封书信,之后贺若缺带了两百鱼凫骑,往东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