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是你的长辈!你不尊师长是为忤逆!”
“敢问长辈,我若是忤逆,教不严师之堕,您该骂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你......”
“我在这儿。”
“我......”
“你说。”
谢神策微笑着看着周围的人,笑的可恶,笑的嚣张,笑的让人欲愤怒至癫狂。
“谢神策!你尽管狡辩!但你前些天谈判时候的作为,又怎么能说?”
“就是,那是众人所见,你百口莫辩!”
“妄图转移视线,我等莫要被他诓了进去!”
“对对对,幸亏提醒,不然还要被这厮逃过一劫!”
谢神策依旧微笑。
“还真以为老司马喝了六七碗茶,他嘴皮子就厉害了?”
“鲜卑人坐地起价,就是为了等我们还钱来着。其实按道理,无论粮食还是其他,都能在往下压,至少我就知道,在宇文部大茂名(主管后勤)听到绢布四千匹的时候,是在笑的。”
老行军司马怒喝道:“一派胡言!能够将条件压到那种程度,已经是我西北最大的限度了!什么宇文部早就准备退让,什么他们在接受条件时候是在笑,都是你的个人之言!你是在为自己开脱,若是真的能往下压,你当时为什么不开口?”
“就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盖弥彰又怎奈我等如刀锋一般雪亮的眼睛?”
谢神策笑道:“老司马大人,如果我说的不错,你在看见鲜卑人点头的时候,是在抹汗,是在窃喜吧?”
“何其可悲。”不待众人尤其是老司马开口,谢神策说道:“我西北军何等威风!如今居然要鲜卑人帮忙才能打胜仗了?”
“我西北军昔日何其雄壮!现在打仗居然对援手报以希冀?”
“何况这个援手,当年对我西北还多有冒犯!”
“更岂,你们在送人东西求人帮助。”
“这期间居然还因为别人接不接受你们送东西而提心吊胆?”
“东西送出去了,你们暗自庆幸!甚至不惜借此攻讦我。而尊严丢了,却没有一个人以为耻辱。”
谢神策冷笑道:“只知道在青楼妓馆中厮混从来没有真正砍过几个鲜卑人脑袋的华服貂裘......安敢在本人面前装大。真不知道你们那点自信,如何能够支持那极度膨胀的虚荣心?”
“不知所谓不外如是。”
谢神策说完,顿觉神清气爽。周围一片寂静。
“然而......”有人小声说道:“你终究不能证明,鲜卑人早就准备退让了。”
谢神策望向那人,那人低头不语,身形微微后缩。
“我是不能证明......”
“我能证明。”
谢神策诧异,然后便极力收敛杀气。
宇文邕略微羞涩的说道:“我能证明小侯爷的话不假。”
“我宇文部,确实是打着高高起价再慢慢磨价的打算。又不是傻子,早就知道通商最核心的东西你们西北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所以目光本就不在此处。说实话,就像小侯爷说的一样,能有四千匹绢,我是很高兴的。毕竟按照我的猜想,能有三千五,就很不错了。哪知道老司马大人如此慷慨。”
“超额完成任务,小王很是开心。在此,敬诸位大人一杯。”
厅中没有人与他同喜。宇文邕也不在意,说完仰头,将早早就端在手里的酒一口饮尽。之后还微微了咳嗽了两声,更是羞红了脸。
本就寂静的前厅如此一来落针可闻。
一些说谢神策证明不了宇文部所想攻击,就此夭折。
说那句话的人,此时已经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谢神策没有将他揪出来的意思。实际上就算他现在站在显示出面前,谢神策也不一定就知道他就是刚才出声的人。因为谢神策虽然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根本就没有焦距。
躲到后面的人要是知道谢神策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不知作何感想。
老行军司马摇摇欲坠,要不是有人扶着,他此时应该早已瘫痪在地了。
何其丢人,何其辱人,何其......羞愧!
他自以为是一个有民族气节且有尊严的能臣,所以此时更加羞愤难当。
兀颜华的眼中满是怒火,但是谢神策之前就将他的丑事说了出来,此时就连盟友都帮他说话,让他如何再开口?开不了口,更不能动手——谢神策嘴角噙着的笑就是警告——所以一腔怒火,都不得发泄。于是他觉得胸有些闷,头有些晕,其有些喘,眼有些花。
谢神策笑道:“二皇子......多谢仗义执言了。”
“哪里那里,邕该谢小侯爷才是。”
两人相对拱手,相视一笑。
谢神策脸上笑着,心中却尽是杀意。这种杀意比之在场人对他的杀意恨意,要纯粹的许多。
为我作证......你宇文邕岂会这么好心,不过是更加激化我与西北军高层之间的矛盾罢了。那我当枪使......谢神策在心里这样想着,顺便将这位当代“兰陵王”提上了必杀名单。
(ps:有些章节前些天出现了章节数错误,怎么弄到了六百多章......是苍蝇的失误。
还有就是,这两天更新总有些少了,嗯,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懂的......领导不远万里探望,情人节又不放假,我还在上班,所以真的很对不住了。晚安,大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