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春游阳州城当作了节日的姑娘们。
另一件事情是,太子与五皇子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五皇子的皇妃,也就是鲜卑拓跋部的公主,骄横无比,因为一件小事打伤了太子的亲随,太子没有追究。五皇子借机生事,在某个公开的场合羞辱了太子。
太子虽然依旧明月照大江,晋都人却对于晋帝要另立太子的说法都有些认同了。隐忍或者说是韬晦,不管是不是,在结局没有确定之前,都是让人不理解、看不起的。
闻崇在提升缇骑司的形象。于是间接地,他在齐王府里做的事情就被有心人挖掘出来了——这本就不是秘密,只要引导得当,便能达到目的。
闻崇的形象得到了提升,于是齐王的作为闻崇的主公,他的形象也变得更好了。
齐王本就素有贤名,更兼在过去几年,大晋与外国的战争中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加上现在的推动,于是便成为了继承那张椅子呼声最高的人。
来朝的使者照例与晋国的大臣们会面。根据自身的情况,往来亲疏必然有别。
一些人发现,无论是秦国的使者,还是宋国的使者,还是燕国的使者,甚至是鲜卑各部的使者,他们的宴会上,都有谢家人的身影。
谢衣或者是谢裳,在宴会上或许谢裳依旧不起眼,但是联系最近几年的变动,一些人很容易发现,谢家的影响虽然大不如前,但依旧还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终究是谢家。有谢衣与谢裳在,谢家虽然落了半个台阶,却仍然是门阀。
谢家还有无数的支持者。从几十年前互惠互利到现在,早已千丝万缕,不能简单的用有联系或已断绝来衡量。
在正月间,不是没有人借机会挑拨谢家,只是谢衣强硬依旧,谢裳像是微风——让人几乎没有察觉,两人刚柔相济,竟是化解了几乎所有的攻势。
有的人在忙活了好久之后发现,自己貌似确实是坐了一些事情的,也能拿出来炫耀,但是好像并没有作用。
谢家依旧贵客盈门,欢声笑语依然时时响起。
正月过后,晋都流传出一个消息,谢神威将要回来了。
像是有人睡着了,被人迷迷糊糊的叫醒,然后继续睡一般,并没有多少人关心这个。
回来,又怎么样?
晋都早已不是以前的晋都了,谢家也不是以前的谢家,你就是回来了,能翻天?
已经很少有人去想谢神策了。
除了晋都的一些姑娘们。
......
......
官道上,整齐的大槐树站成排。山西道的一家客栈里,一些人在吆五喝六,五大三粗的汉子喝的兴起,便脱了外面的袄子,露出汗湿的内衬,拿着大碗拼酒。一些人甚至用坛子对饮。
整个客栈的一楼,便只有角落里的两个人有些另类。
之所以说是另类,是因为这两个人身材都不强壮,也没有脱去袄子,更没有豪饮。
于是便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娘们儿......”
“黄河以南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听说淮扬道的男子,长袖善舞,可做青衣女儿吟......”
“男风尤甚,不外如是。”
“哈哈,不外如是几个字,文绉绉了......”
几人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嗓子,于是不光他们旁边的人能够听到,谢神策与王解花两人也听得很清楚。
可能是有人看出了女扮男装的王解花,能够从穿着看出一些本来的面目,说话渐渐的就变成了大嗓门儿的争鸣。
一些人卖弄着江湖事或是异域风情,有些人还敲着碗盆,不管老板还不是担心他们敲破了碗与盆,放声高歌,引起了很多人的和。
他们希冀能够引起那坐在角落里的小娘子的注意,不奢望什么旖旎,只是投过来一个眼神,便足够了。
甚至很多人就没有想过那些旖旎。
本地的女子是热辣似火的,虽然对胃口,但总吃也是不惯的,于是清淡雅致的淮扬菜,便是去火的良方。能看见,能让她们看见,就成。
关西大汉,铁板铜琶,歌大江东去,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得见。而汉子们的阳刚威武与割喉刀子结合起来,便也成了醉倒女儿的佳酿。
王解花不是山西道的女子,她是地道的淮扬道人,于是这种豪放乃至于豪迈的风格,在她看来,便是粗俗甚至是可鄙的了。
因此她有些恼。
谢神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王解花便不再理会。
大部分人的豪爽,在某些方面能够代表整体印象,但总不排除有人真的粗俗。
一名喝多了的汉子拍着桌子站起来,拍桌子的声音打断了节拍,于是人们停了下来。其间自然少不了兴头上的人破口大骂。
汉子丝毫不惧,与人声嘶力竭的对骂,于是将不善言辞的人骂的偃旗息鼓。
骂不过,有人便掣出了明晃晃的刀子,但被友人制止,于是恨恨坐下,不再作声。
汉子扶着桌子扶着人,来到了谢神策这一桌。
“揭开兜帽,大家看个明白!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
红的有些发紫的脸,混合着酒气与肉腥,让王解花捂住了口鼻。汉子却发出了得意的狂笑。
“是娘们儿!”
汉子的话让一些人兴奋起来。
酒与美人,或者说酒与女人,放在走边关山西道大汉眼中,想来是不分家的。
这家客栈没有女人,周围十里地都没有人烟,所以唯一的女性,便成了众人兴奋的焦点。
有人没看出来,但是经过这么一哄闹,于是也明白了。
哦,有人女扮男装。
汉子从邻桌抢了一碗酒,喝了一半,递到王解花面前,说道:“是汉子,是就干了它!不是,就去了兜帽,让我们看看!”
本是一句废话,就是为了证实之前的大笑是对的,于是汉子尤其理直气壮。
王解花没有理会。谢神策将筷子放下,说道:“你口臭。而且,她不喝外人的酒。再说,你长得丑......”
“你是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地方?”
汉子劈手揪住谢神策的衣襟,便要单手将谢神策提起。
“嗨!”汉子的脚跺在地上,然后是腿发力,接着是腰与肩膀,最后是手。
纹丝不动,谢神策淡淡的看着几乎将自己前襟扯破的那只手,偏了偏头。
汉子一怔,随后暴怒,再次跺脚,这回用了十成力。
“哈!”
依旧是纹丝不动。
有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号称五里大槐树力气最大的汤大侠,居然没能拎起一个淮扬道的小子?
汤大侠脑门儿出汗了,脸色变得真正的通红。
对手几斤几两,他自己最清楚。于是他不再顾及面子,双手劈在谢神策的胸口,发出一连串的怪叫。
“啊呀呀呀!”
谢神策身体一轻,起来了。
下一刻汤大侠的身体便飞了起来,整个人摔倒了门外。
客栈里安静下来——其实在汤大侠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声音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屏住了呼吸。
于是更加安静了。
谢神策从腰间摸出钱袋,取出铜钱,摞成两摞,然后与王解花走出了客栈。
似是风轻云淡。
往来的人,这里有很多是刀口上舔血讨生活的,于是谢神策的出手,震住了一些人,激怒了一些人。
有数名汉子抽出了刀。然后将谢神策围在了客栈门口。很明显,他们是那位汤大侠的同伴,也是这五里大槐树的主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体现。有人拔出了刀,就是先前隐忍下来的那一伙人,走到了谢神策与王解花的旁边,与五里大槐树的几人对峙。
或者也不尽然是狭义使然。然而于个人意气或者是狭义,此时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谢神策咧开嘴笑了笑。
“拙劣的演技......”
(ps:本以为本月能够顺利两更的,呵,月初太忙,这几天都是在奔走之中度过的。明天还要跑。一章一章了......疲于奔命就像谢神策与王解花亡命天涯。
上一章章节弄错了,抱歉,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