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掉落下来了,谢神策赶忙说道:“行了!别在这里哭,别人还以为本提督非礼你了呢!”
李七七赌气说道:“我就哭,就哭,不光这样,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谢神策人面兽心,竟然要非礼我!”
说着,李七七便要撕开衣服。
谢神策自然不会让这一幕发生。
事实上装作小受然后大喊大叫让人都进来,伪装成李七七非礼他的样子,他不是做不出来,只是那样一来李大小姐这辈子的清白就毁了。
而李大小姐绝对不是一个吃素的人,谢神策不想惹一身麻烦。
至于像小说里些的,什么期间会有什么脸红心跳然后遭到暴力女疯狂追求之类的,谢神策想都没想过。
拜托,这可是李家大小姐!脸红心跳然后坠入爱河?
话本小说看多了吧。
所以谢神策当即出手......指向了一处地方。
李七七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便在一个自己原本绝对看不到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奋笔疾......画。
“看到没有,缇骑已经将你的一言一行记录下来了,如果你敢做什么不清不楚对本提督名声有害的事情......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你。想想,李大将军的女儿苦恋缇骑司提督被拒绝不成反要施暴,啧啧,那可是大新闻。话说,本提督可很久没有进入晋都百姓的视线了......有些怀念呢。”
李七七愣住了,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而且是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这家伙是......故意的!
明白了谢神策是有意跟自己过不去,李七七自然不会再表现出怒不可遏的样子出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莫生气,贱人会笑。
于是李七七大方的将锦袍解开一点,然后微微下拉,露出雪白的肩头与锁骨,甜甜一笑,说道:“好看么?”
这个角度,缇骑自然是看不到的,于是谢神策叹了口气。
于是李七七得意了,一连对着谢神策摆了好几个姿势,看的谢神策眼也不眨。
“哼!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李七七猛然拉上了锦袍,看着谢神策有些惋惜的神色,心中大为解气。
然而李七七看着谢神策微微叹气的模样,又觉得哪里不对。
“哎......天气这么冷,露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然而更难得的是,你居然对自己这么自信,以为我是被你迷住了么?李大小姐,你哪儿来的自信?本提督的夫人,可是淮扬之花哎......再说了,让一个不是你丈夫的人,看了半天肩膀,不觉得自己很吃亏么?反正我绝你你很......大度,豪放!”
说着谢神策还翘起了大拇指。
“李大小姐,你是脑袋被门夹了么?”
李七七目瞪口呆,在那一刻,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脑袋被门夹了。
是哦,好像吃亏是确实是自己哦......
趁着李七七还没反应过来发怒,谢神策赶紧说道:“我说李大小姐,你来的目的,我是知道的,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你的话......你知道的,毕竟说话没什么效力,不能算数,还是改日与你......再说吧。”
“刚才那话并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你能为了弟弟,放下脸面,跑到我——你这个仇人面前卑躬屈膝,也是很厉害的。不过这件事不简单,所以得从长计议。你见谅。”
李七七听着谢神策的话,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神色严肃的听完谢神策的话,起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提督大人,提督大人此话小女子会转告家父,届时,还望大人能施以援手。”
谢神策点头,然后送走了李七七姐弟。
送走了人,谢神策问道:“李大小姐的那个弟弟,心性怎么样?”
王解花说道:“有其祖上遗风,谈吐不凡,只是性子稍显急躁,有待打磨。能算上乘。”
“既如此便好。难怪李家要如此费尽心思,也要将他送进讲武堂了。”
“第一批讲武堂决然不会是试验品或者是垫脚石,依照陛下的性子,必然是要立竿见影的,所以大晋会倾力培养这第一批。话说回来,第一批讲武堂,又都是各个家族势力妥协的结果,对他们而言有着重要的意义,各个家族也会将资源往这上面倾斜。所以说,不同于现在坊间流传的那样,第一批讲武堂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后招是其后的武举——反倒是这一届的讲武堂才是最重要的。后年的武举反而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你说得对。”谢神策笑了笑,说道:“陛下要办讲武堂,办科举,先前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怎么可能雷声大雨点小?那些人,实在是有些......天真。总拿他们自己的想法衡量别人.......所以往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你杀死的么?”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说的是现在。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呵呵,看的过瘾么?”
“什么过......”谢神策陡然清醒。
“呵......呵,你知道的,她是报复我,我发誓,当时只是在看她身后的梅花。”’
“这还差不多。”
谢神策舒了口气。
李家姐弟乘车离开了威侯府,与此同时,一本书经由门房之手转交到谢老三手上,然后放在了谢神策的书桌上。
西北来信。
与鲜卑人通商谈判的结果出来了。
谢神策翻看着那本书,仔细的看着所有的细节。
那本书其实是一封信,只是因为太长的缘故,所以直接订成了一本书。
“唔......拓跋延庆可真够倒霉的。”
谢神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极为雄壮的男子,当年他只是太学博士的时候,曾经在那一年的大朝会上见过。
所以谢神策理所当然的记得他与谢神威和对方的过节。
而当年参与的一些人,比如说段务鸯,已经成了燕人的一部,当年极为强大的段部鲜卑,也已经土崩瓦解了。
现在谢神策知道,当年他们之所以会在西城郊遇上那样扯淡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晋帝与拓跋锐的默契,而其中更少不了缇骑的参与。
话说当年的拓跋延庆,给谢神策的感觉就是重重的压迫,然而如今看来,却是没那么恐怖了。
“竟然.......不可原谅。小缺缺打得好!只不过有些莽撞了。如果是我就在他回去的路上下手......”
“这倒是一个好注意,既然无法善了,索性强硬到底......拓跋延庆到底还是有顾忌的人,不敢把事情闹大......吃哑巴亏了。”
“......还真是敢动手哦,嗯,所幸及时拦下来了......一百五十噬兽军仅以十人身免......拓跋延庆丢脸到家了,这回到死都要背上无能的骂名......”
谢神策用了两个时辰,最终将那本书看完。
谈判的结果在谢神策意料之中,与他的估计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因为拓跋延庆的关系,西北额外付出了一些,作为给这位二太子的报酬。
一边调侃着拓跋延庆,谢神策在心里仍然对那支看似狼狈至极的噬兽军保持了极高的警惕。
那样的战力,才是鲜卑王庭精锐的水平么?
虽说贺若缺最后单枪匹马杀死了五名噬兽军,但自身也受了重伤,而且在与拓跋延庆战到最关键的时候被谢神威拦了下来。
一万噬兽军南下,所过之处,无不辟易,就是贺楼氏的大帐也要为其让路,实在是霸道的很。
谢神策可以想象,一万噬兽军兵临黄沙关的时候,步六孤乞延脸上的表情。
一万噬兽军虽然出现在了黄沙关,但是并没有攻城。黄沙关虽然极度紧张,但也没有人失控主动射出哪怕一支箭。
噬兽军静静的城外三里处停留了两个时辰才撤退,撤退的时候依然刀不回鞘。
鲜卑人兵临城下,就是黄沙关内的百姓都很少知道。而知道的少数人,也都被西北军严令不准透露,因此也没有引起恐慌。
然而这件事却在西北军中引起了轰动,姜起花了好大功夫才压下众人“奇耻大辱,血战雪耻”的声音。
这件事最后也被最大程度的压了下来。所以晋都只有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谢神策放下手中的书,陷入了沉思。
(ps:今天就一章了,五千字。抱歉......,明天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