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了?没孩子才有问题啊!”
大伯母想了想,说道:“凤之还在淮扬道的时候就曾托人购买药材,还都是名贵的,莫不是?”
“唔,这些事情……老夫不便说话。你可以适当找花花谈谈,让他们放宽心,有毛病的话得赶紧治。不过,年轻人,虽说不急在一时,也要抓紧时间的。我可是等的很着急了。”
大伯母当即应下。
不提谢衣夫妻的疑神疑鬼,谢神策晚间批阅缇骑的公、文,心里就难以宁静。尤其是看到了关于奚人的情报,更觉得无法静下心来。
奚人内乱,大首领粘罕博律被杀,数千王帐狼骑毁于一旦,只逃出了一个小王子等四百人,而这背后隐隐有秦国的影子……
会不会是秦国策划的这一切?毕竟结果对谁最有利谁的嫌疑就越大。
那之后秦国就能完全腾出手向东了?
大晋要如何应对?
很多问题涌上心头,谢神策一阵烦恼。而越是烦恼,有些事就越是往头脑里钻。
可能活不过四十岁……
去他娘的奚人秦人……谢神策将笔一扔,打翻了砚台,惊动了门外的人。
“少爷……”彩衣在门外喊到。
谢神策摇了摇头,说道:“无事。”
顿了顿,谢神策又说道:“进来,收拾一下。”
彩衣推开了门,看到了脸色奇差的谢神策,和有些狼藉的书房。
“少爷……”
“收拾吧。”
“是……”
彩衣收拾完毕,谢神策没有再继续,让彩衣打来了热水,所有人退下,谢神策将自己泡在桶中。
“相公……”王解花进来了。
“听彩衣说相公似有心事,不知能否对妾身说说?”
“嗯?”谢神策皱了皱眉头。
王解花笑道:“可莫要怪彩衣,是我自己问的。难道你有心事我不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的么?”
谢神策笑了笑。确实,他的心思,能瞒过一般人,但王解花与他朝夕相处,哪里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确实有些事,只不过不好对你说。”
谢神策没有说是什么,但直言不好对王解花说却能最大程度的打消王解花的疑虑以及继续追问的可能。当然也有可能将王解花的想法引到另一个方面。
“你不会是……像大哥一样吧?”
大哥?谢神威?
谢神策不是很明白王解花的意思。
“大哥在外面可是有……女儿的。”
谢神策瞬间了然。
“我在外面可没有女儿。”
“女人呢?”
“呃……不是这件事。”
“那能是什么?”
“一些机密。”
王解花从来不主动询问谢神策缇骑的事,除非是谢神策主动说起。既然谢神策这么说,王解花便不再问。
然而王解花还是觉得谢神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这件事情绝对跟自己有关。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然而……
“唔……衣服没……湿了……”
“反正是要洗的。”
……
……
第二天早起便是大年三十,这一天,整个晋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彩灯,杂技,各色小手饰,歌舞甚至是高丽的舞蹈都能看见。
谢神策在这天带着家人将晋都游了大半,大姐看着多年不见的京都,给大姐夫指点这儿以前是什么样,那儿以前是什么样,大姐夫认真的听着,对大姐毕恭毕敬。
唔,看来大姐夫也是同道中人。
——这个“也”字用的好。
在麒麟大街上,谢神策遇见了李七七,李七七高兴的拉着晋阳公主的手,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对一旁的谢神策和王解花恍若未见,弄得最先发现李七七的谢神策好不尴尬。
他知道李七七不待见他是因为林雾儿。而林雾儿已经远嫁山东道了。
山东道……是泰安?
谢神策对王解花露出了抱歉的苦笑,王解花淡笑着回应,不以为意。
晋阳公主与李七七约好了正月初二一起打牌,之后便分开,谢神策行一人继续游玩。
“据说五皇子和鲜卑族的那位公主……要订婚了。”
谢神策嗯了一声,说道:“好事多磨。”
“陛下准备派遣使团,正月里就赴鲜卑王庭。”
谢神策突然紧张起来:“不会有我吧?”
王解花掩口笑道:“听大嫂说,陛下拟定的使团中本来有你,但是最后被几位大人联名驳回了。”
“估计是怕我生事吧。我在他们眼中就是灾星。”
“大过年的,可不许说这些话。”
“唔……那说些别的。”
众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随意的买买东西,看看杂技,说着些随性想起来的话,就这样迎接正隆九年的到来。
(ps: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