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神策压抑的痛嘶声响起,却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扭着腰来减轻痛苦,连揉都不敢。
王解花柔柔说道:“相公,多日不见,您脾气见长啊......可把妾身吓到了,你说,该怎么办啊.....”
谢神策痛嘶不止。
李念儿与杏儿转过街口,叫了马车,然后乘车回去。
一路上李念儿都不说话,杏儿也低头不语。
她将头枕在后壁上,想着下午与王解花的相遇。
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她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想必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将门世家。然而不想还是低估了。
彼时她穿着书生袍,头上罩着纱帽,脑后飘着两带黑绶,极为出众,引得水门外人争相侧目。而对那些目光,她这是毫无知觉一般,径直站在船头看着高高的水门城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双手后背,极为潇洒。
就是最潇洒的书生也不及她的风采。
之后竟是不知怎么的,自己与她居然说上话了,之后就游了一下午苏堤,跟她说了许多事。
李念儿不觉间便满是羞愧,然后还有自卑。
是的,自卑。即便是李念儿身为苏州城樊楼的四大行首之一,见到王解花都很自卑。
无论是容貌上,还是学识上,还是礼节或者别的方面,她都感受到了王解花那种挥洒自如、极有自信的气度。
这种自卑不是知道她身份之后才有的。实际上一下午,李念儿心头都有着淡淡的感受。只是得知她就是王解花之后,竟然松了口气。
原来,女人之间也可以有这种信服。
如果换做别人,她可能会不怎么甘心,但既然对方是王解花,那就没什么了。
于是李念儿死心了。
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得上他,也只有这样的人菜配得上她。
难怪他会不接受自己的心思了。李念儿不觉间便无声的哭出来了。
不是因为争不过才伤心。而是自己发现对手之后,竟然没有生出争一争的勇气。
杏儿将脑袋放到李念儿怀里,李念儿抱住她,泪水落到了杏儿脸上。
......
......
王解花的到来,没惊动什么人。
很多人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向精神很好的提督大人会顶着两个黑眼圈处理公务,而且经常揉腰。没人知道谢神策昨晚上被掐了多少次。
今天付家的人又来了,一名管事大概是觉得缇骑给出的解释实在是难以服众,于是语气就有些重,也说了两句不该说的话,然后就被带着伤的卓十四打断了腿丢在了门外。
付家自然不肯,仗着身后有太子殿下,竟然派人上门来讲道理。
只是气势汹汹的几个人进了太子行宫却没见到太子,更没有见到谢神策,干等了半天的他们于是又说了好些不干净的话,于是又被缇骑打了。
在缇骑准备将几个人丢出去的时候,王解花恰巧出来了。
“我家相公的私事,你们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如果他与樊楼的李姑娘有什么,那也是我的事,跟你们无关。再说了,你们家死了人,就到缇骑来闹,是什么道理?我家相公心善,不忍对你们做些什么,但是如果你们再不知趣,就别怪我不饶人了。”
说完这些话,王解花径直走了,随后缇骑将几人丢了出去。
几人回到家中,对着家主哭诉遭受到的不公待遇,惹得一众付家人大怒。
“这是挑衅!”
“丝毫没有将我付家放在眼里!”
“打了人竟然不给说法,还有王法吗?”
“太子殿下也不管管!我们找殿下说理去!”
“对,就不相信殿下会一直偏袒他!”
“.......”
一些人义愤填膺,似要将谢神策绳之以法。
付家家主听着这些人的话,眉头紧皱。
突然间,他问道:“你说后来有一个女人,她说了什么话?”
于是有人将王解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付家家主听过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说她家相公?”
“断然不会听错的。”
付家家主颓然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叹了口气。
随着家主的叹气,一些人也反应过来了。
那个女人是谁?敢说出那般霸气的话?
......那个女人是王解花。
王家的明珠,即便嫁人了,那也还是王家人。
随着王臻将要赴京担任吏部尚书的消息传出,淮扬道人在骄傲自豪之余,也渐渐的明白,淮扬道王家与谢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而这场交锋的结果,是谢神策赢了。
淮扬道就要变天,很多人都嗅到了其中的味道。
付家家主自然与几个核心家族成员商量过这件事,最终一致认为,谁是淮扬道最粗的大腿,就坚定的依附。
目前看来,那根最粗的大腿,是王鼎。
而王鼎与王解花是父女。他还是谢神策的岳父。
“这件事......算了吧。”
终究是自己太过愚蠢,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蒙蔽了双眼。
付家家主黯然离场,佝偻的背影看起来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ps:我做到了!今天三更!嗯......六月的最后一天,我要不要很拽的说一声下个月天天万更呢......晚安,暑假七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