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了。
人家有猖狂的资本。
就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祖父,见了那个敢当街持刀纵马的少年,也得让路。自己当时的少年心气有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儿,付玉书突然觉得眼前穿着寻常的英俊少年郎,有些可怜。
不过是天之骄子轻易突围而出的牺牲品......
所以付玉书没有计较谢神策的反问讽刺。他说道:“谢公子,记不记得某都没关系。然而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在下的邀请呢?这何尝不是证明你自己的机会?再说了,先前已经有佳人知道了你离席的事情,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挽回一些什么?何况,那边还有不少士子,值得你交结,对以后未必就没有好处。”
谢神策一听,然后起身,干脆的说道:“那就走吧!”
付玉书微微一笑,然后转身上前带路。
在他看来,谢神策同意,不是为了佳人一笑,不是为了结交朋友,而是为了出一口气。
是的,付玉书以为谢神策就是这么简单。因为他见惯了谢神策这种人,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一旦目的达成,什么红颜什么知己,都是可以抛却的东西。
没有真实感情,只是相互利用。
然而付玉书这回面对的人是谢神策,谢神策不是他眼中悲催的穷书生,所以他答应过去,自然不会是因为骨气之类的东西。
他答应,不过是怕姑娘们眼中自己的形象,受到损失。
另外,谢神策过去,还因为有个可疑的人,被分到了那边作侍者。
曲水流觞,一种大楚皇朝上层文士最为热衷的游戏,也是诗会郊游的必备。江南郡文风异于大晋,与南宋相似,因此这种名士遗风,保留的最为完整。
在江南郡,没有曲水流觞的聚会,不叫聚会。
那只能算聚餐而已。
付玉书与颜俊臣率先作了两首诗,引起了一片叫好,随后便有侍者将其传抄出来,送到达官贵人手中传阅。等到贵人们都认同了,还会抄写张贴,传诸百姓口。
苏堤上很快就有了人们的叫好声。
谢神策也听了一下,算得上是上乘作品。不过内容华丽,歌功颂德之类的词不少,估计太子就算是不喜欢,也不好说不好。
有才德兼备的老人并不认为这几首诗写得好,只不过他们早已退出了那个领域,看看,不评论。何况老人,有些还是吴国遗老,对人们歌颂大晋,自然没有多少好感。
先后有诗作陆续出炉,沈正元也有一首,不过照谢神策看,就只能是路边货色,就是连付玉书与颜俊臣的一半也比不上。
那两个好歹有卖点,至少歌颂了些什么,你这写景的,连“我爱这山河”之类的感叹都没有,哪能得高分。不出意外,沈正元的那首诗被列为了乙等末。
付玉书与颜俊臣的作品都被评为了甲等中,虽然距离甲等上有距离,但他们并不以为意。
只是热身,以他们的水平,甲等上的作品不是拿不出来,只是需要积势,等待时机勃发而已。
至于甲等最上,多少年淮扬道也没有出现过一首。
很多年前倒是有,而且不止一首,只不过做出甲等最上诗词的那个人,江南郡人都不喜欢。
那个人自然就是谢神策,也只能是谢神策。
此时倒是没有人为难谢神策。
不过谢神策知道,不是什么君子风度之类的,而是,如果现在就为难他,他又像上午一样跑了,到晚上苏州城文武齐至、太子大宴的时候,找不到他人,那很多人岂不是没意思了?
既然他已经让很多人不满意了,那么,有些人绝对不介意,在最耀眼的舞台上,让他摔得死死的。
谢神策习惯以最恶毒的猜想度人,这让他总能对突发的事情有准备。
下午平安过去。
在傍晚,杏儿不知道怎么就找到谢神策了,擦肩而过的时候递给他一张纸条。
谢神策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了,看完笑了笑,将那张纸揉作一团,丢进了湖里。
李念儿对他还算关心,表达了歉意,然后隐晦的提到了让谢神策离付玉书远一些的意思。
让谢神策哭笑不得的是,好像是怕自家姐姐说的不够明白,谢神策不能明白一样,杏儿小姑娘在旁边加了一行批注:远离恶人。
这让谢神策想到了故意歪曲老尚书意思的王家姐妹,然后骗王家兄弟干坏事。
晚间,苏堤上挂起了盏盏彩灯,大舞台上更是明亮如白昼,谢神策估计就算是太湖水师在三里外的船上都能看得清楚。
谢神策的身份,自然是没有可能上到最上面的那个团体中去的,只能是站在沈正元等人的边缘,拿些富商们免费供应的吃食打零嘴,然后四处打量漂亮的少女。
就在谢神策隔着好几个人看一个姑娘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然后就有人说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谢神策一怔,扭头问道:“你家主人是?”
然而谢神策还未完全扭过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