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生的......如此好看。
在后面的十余名差役此时已经快要站不住了。想着昨天对他们出手的,竟然那等人物,全都脖子凉飕飕。而且自己昨天竟然口出狂言,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真是无趣作孽找死。
然而,那名被谢神策打发去报信的官差不仅怕得要死,而且还怨的要死。
你说你以缇骑司提督,不好好在京都呆着,到处瞎转悠干什么?你瞎转悠就瞎转悠啊,你来江南郡干什么?你来江南郡就来江南郡啊,你不去刺史府享受刺史大人的孝敬,你跑来跟这帮泥腿子混在一起算什么事!
您老人家还亲自出手,这不是欺负人么?
差役们吓得半死,而他们身后的武大官人此时也不遑多让。
居然是缇骑司提督......那小人屠,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就在武大官人小心肝儿就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他猛然记起来一件事。
昨天,那个二、提督大人动手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是站在后面观看的!
也就是说,那个人,那个让缇骑司提督冲锋打头阵的人,地位更高!
那会是什么人?
那也只能是那什么人了......武大官人绝望了。
果然,站在门口的谢神策侧过身子,为后面的人让出了道路。
武大官人看的真切,谢神策侧过身子之后,是低着头的!
一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然后所有的官员与官兵还有缇骑,都跪下了。
领头的那名捧着厚厚一本书的中年官员大声喊道:“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武大官人没能看见太子说什么免礼平身的话,便及时的晕了过去。
然而没人注意到这一幕,因为在官员们跪下之后,所有的百姓也都跪下了,参差不齐的有样学样,喊着拜见太子的口号。
太子微微一笑,双手虚扶,说道:“诸位大人,诸位乡亲免礼。本宫布衣而行,便是不想闹出动静,却不想还是惊动了诸位,实在是本宫的过错。”
段怀起身,手捧晋律上前说道:“殿下,此番是段怀之过,待得此间事了,段怀上书御前,自请罪责!”
太子说道:“段大人言重了。此间不是说话之所,此事可稍后再说。”
段怀退下,然后对着一边的谢神策说道:“提督大人,下官依大人吩咐,捧着晋律而来,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谢神策微微一笑,心道你这是表达怨气呢,于是说道:“殿下有言,稍后再议。”
段怀哼了一声。
“殿下,还请移步城内,下官已经将行宫都备好了。”
太子笑道:“不麻烦,既然段大人与诸位大人也来了,就在这儿将事情处理了吧。若是处理不完,吃过午饭,下午也还能继续。天黑之前赶回苏州城便好。”
段怀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殿下,只是简陋......”
“有什么简陋的?本宫在此住了两晚,睡的甚是安稳,不觉得简陋。而且线娘的手艺也是极好,中午段大人可以尝尝。”
段怀听得太子这么说,虽然不知道线娘是谁,但也应允下来。
缇骑攀上了房前屋后,手持弓弩警戒着,不准任何人妄动。随后江南郡几名有分量的官员便随太子进了窦大叔家。
窦友德夫妇是早就吓坏了,就连老人也吓得不轻,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前两天不会割稻子还割了手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太子!另一个打架非常厉害的人,居然就是可止江南郡小儿夜啼的缇骑司提督!
战战兢兢,一家人快速的将厅堂打扫了出来,然后退出自己家。
线娘一直有些魂不守舍,此时就站在人群中间,呆呆的看着从小时候起就是那样的大木门,似是想要把那木门看穿一样。
居然是......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啊......
曾宝儿说的没错,自己果然是想多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不可能的。
谢神策走了出来,让嗡嗡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然后谢神策也站到了人群中,和众人一起看着那扇木门。
毕竟是有人出来了,百姓与官员们也都不说话了,小人屠可止江南郡小儿夜啼,同样能在白天镇得住大人。
有几名想要上前套近乎的官员被缇骑拦了下来,没能靠近。
谢神策回头看着那几名闹出动静的官员,笑道:“诸位大人莫急,殿下最是公正,必然会给大家一个交待。改日,本提督做东,宴请诸位大人。至于现在,诸位大人不妨与本提督一道,耐心等待结果?”
那几人连声称是,然后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