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样子,那个曾宝儿为了富贵,也是蛮拼的。
然而曾宝儿见谢神策看过来,却是一阵心神荡漾。
凡是对自己长相不自信的人,在自己伴侣看其他人的时候,都有一种警惕或是不安。武大官人自然发现了曾宝儿与谢神策的“眉来眼去”,当下心中大怒,低喝了一声:“贱人,再和那小杂碎眉来眼去,本大官人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曾宝儿浑身一震,吓得连忙低头。
曾三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对着武大官人说道:“贤......大官人,那两个就是外乡人了。”
武大官人在家丁的簇拥下上前,站在人中间说道:“就是你们绑了我的家丁?还不快放了?”
谢神策笑着偏头,然后伸手指了指田间。
马上有家丁跑过去将晒得口、唇裂开且被蚊虫叮咬的厉害的家丁解开了绳索,然后马上拿出水给他们解渴。
武大官人说道:“我派遣家丁前来收租子,你们怎敢将本大官人的家丁处以私刑?目无王法,是何居心?今日要不说出来个一二三,定然那你们这帮贱民见官!”
场间鸦雀无声,武大官人看着两个外乡人,笑道:“怎么,敢动手打人,见到本大官人就焉了?是谁动的手,站出来!本大官人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种!”
谢神策起身,走到武大官人前面,那先前被打的家丁管事吓得连忙后退。
他这一退,十几名家丁皆尽后退,毕竟他们也是听过谢神策很能打的。而家丁这一退,让站在家丁中间的武大官人也被迫后退,而且因为没有准备,后退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后裙绊倒,很是狼狈。
“你、你要干什么?你要打人?告诉你,那边可有官差,你敢打人试试!”
家丁管事不知是出于自我安慰还是恐吓,说了这么一通让谢神策发笑的话。
生怕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么?
你这么说考虑过你家大官人的感受么?
既然好笑,于是谢神策毫无顾忌的笑了出来。
然后太子也笑了,接着窦红线也笑了,窦豆子看着他们笑,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也笑了。老人与其他人没有笑。
虽然场间发笑的只有四个人,但是武大官人却是觉得所有人都在笑他。
这个......废物!不会说话就不知道闭嘴么?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于是他恼怒的理了理弄皱的衣衫,怒吼道:“你敢嘲笑本大官人!本大官人定然饶不了你!”
谢神策止住了笑,然后认真的说道:“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觉得你很逗。”
然后憋不住,又笑了起来。
武大官人暴跳如雷,然后骂道:“好好好!牙尖嘴利!但是本大官人既然是处理与佃户之间的事情,那也就不与你们计较!这催租你们可管不着!妄加干涉,晋律都允许!”
谢神策点点头,说道:“你处理你的。我自然不会干涉。”
这个时代,既然是地主阶级统治着世界,那么无论是晋律还是秦律还是宋律,都是保护地主阶级利益的。而地主收租,是法律承认的经济来源之一,地主与其佃农之间的事情,就算是官府,也不能随意插手。
他来催租,理直且气壮。三年内还清所有租子,那么他在头一年就要收齐,晋律既然没有说一年不算在三年内,他的要求就是合理的。
因为合理,自然也就不怕谢神策等人的横加干涉。甚至在心里他还期望谢神策干涉,那样他就有正当理由将谢神策与太子送官。
哪知道谢神策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武大官人并不关心,他厉声说道:“窦友德!你欠本大官人三年租子,今年必须要还清了!否则咱们衙门里见!”
窦友德压着火气说道:“回大官人,小人只是种了一年,所以今年只能交一年的租子。其余两年,还未开始种,请恕小人无法交还。”
武大官人怒道:“混账!你跟我签了三年租契,承诺三年之内还清,那么一年也在三年内,你现在就要还!”
“还有两年没有耕种,一年哪还得了?大官人需得讲道理。没有吃的,小人们哪里能继续耕种?”
“哼哼。”武大官人冷笑道:“好你个窦友德,居然要跟本大官人讲道理,那好!本大官人就问你,你去年的租子,本应去年就还清的,为何要拖到今年?既然你去年的租子能拖到今年还,那本大官人明年的租子为什么不能今年就要?你能拖延交!我就能提前要!而且你拖延是违契,本大官人提前要可是合情合理的!”
窦友德哑口无言。
谢神策心道没想到这黑猪脑筋还挺灵活的。只是他的灵活用错了地方,不该拿来盘剥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