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职,尽力就行,莫要给自己背上太重的负担。”
顾顺行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既然知道,又怎么能放得下?”
“嘿!”谢神策被逗乐了。
“你什么时候提起过?更别说之前你连看都没看过。”
顾顺行不再说话,不知道是被刺激了,还是被打击了。
“我们做事,首先是看到,然后是想到,之后才会有做,而做了还会有做到做不到。所以你得慢慢来。”
这时候,带谢神策来此的那名管事又回来了,对谢神策说道:“我家老爷有请。”
谢神策点了点头,然后随他离去,留下顾顺行一个人在亭间发呆。
顾顺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在前厅的会客,出现在了顾顺行的身后。
“与提督大人一晤,可有收获?”
顾顺行抬头看着这位一母同胞的兄长,说道:“所获甚多,受益无穷。”
“哈哈哈哈,能让我家幼弟如此收获,倒也不亏了今晚弄出这么大阵仗。”
“兄长,我想知道一件事。”顾顺行请顾顺宁坐下之后说道。
“哦?什么事?”
“就是......”顾顺行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关于滁州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我顾家要如何自处?”
顾顺宁本来伸去拿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停顿许久,然后收回,说道:“你想我们怎么做?”
“家里的事情,向来是父亲与兄长拿主意,二哥他们又......我大休回来不足两月,哪能有什么看法?”
继承权的争夺在一些看似文明的地方,尤为残酷阴险,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引发矛盾,进而升级。顾顺行虽然没有插手家族事务的意思,但难保一直疼爱他的大哥不会也这么想。所以顾顺行回答的很谨慎。
他虽然才十几岁,但长时间在晋都求学,平日所接触的也都是某部某衙门的衙内们和少将军们,自然知道怎么说话与做人。至少他知道什么话题是沉重的,该如何避免误会。太学院就有同窗被家里兄弟陷害,然后被阴终身仕途无望的。
顾顺宁说道:“总归是大事,还是要父亲拿主意的。你一向聪明,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顾顺行低头说道:“先前教授说,世间井然有序,当各司其职,兄长便是兄长,我一切听从兄长吩咐。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教授,所以我心中有些急切。”
“如此倒也情有可原。”顾顺宁顿了一顿,说道:“然而,眼前人终究只是眼前人,咱们家是做生意的,总不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更不能将人得罪光。这一点你要明白。”
“受教了兄长。”
顾顺宁满意的拍了拍幼弟的肩头,显得很是欣慰。只是此时一声“咕咕噜”破坏了此间氛围。
顾顺宁笑道:“就知道你饿了,来之前专门吩咐伙房给你做了最喜欢的红油牛肉,想来这时候也快......哎哎,怎么了?”
然而他还未说完,顾顺行便再次趴着栏杆剧烈干呕,仿佛下定决心要把刚才没有呕出来的胃真吐出来。
顾顺宁哪里知道幼弟是因为听某人讲故事有了后遗症,听到肉字便要呕吐。
顾贤见到谢神策连忙欢喜的上前问好,谢神策笑着接受了他的行礼然后安然的坐在了主位上。
“让提督大人于此间相见,实在是大不敬,还望大人海涵。”
谢神策飞顾贤的自我请罪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本就是我的意思,顾家主客气了。”
顾贤说道:“今日提督大人来此,只有我顾家上下几人知道而已。今晚的来的宾客,除了太子,当是无人知道提督大人已经来了江南郡。”
“嗯。我见了你的小儿子,很不错。”
“啊,还望提督大人多多栽培。”顾贤大喜过望。
顾家是淮扬道七姓之一,这么多年称霸无锡城,家财什么的,顾贤早已不在乎,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面。
比如,培养优秀继承人什么的。已经有了一个顾顺宁他还是不满足,他还想顾家继续开枝散叶,最好是小儿子顾顺行能晋入大晋官场,为顾家挣得更多的权力。
顾家没有官身,能走到今天就这一步极为不易。相要更上一层楼,除了自身拥有更大的权力之外,没有他法。
王家不就是凭借着官场有人,才能一举成为天下巨富的么?既然王家可以,那顾家为什么不可以?
顾贤这辈子最后也是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顾顺行身上。
所以他明白谢神策对于顾顺行、对于无锡顾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