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揪住小厮脖子的人见里面没出声,于是大着嗓门吼道:“里面的干脆点!赶紧让那小妞滚过来陪我家将军喝两杯!我家将军高兴了自会放你走人,说不得还会有奖赏。兄弟,利索点,一个女人而已,快让她出来!”
谢神策恼羞的摇了摇头,怎么净碰到一些没脑子的人?
你家将军?是水师都指挥使,还是江南郡郡守将军?
真是......猖狂!
那军汉喊了两句,还是没人理会他,于是他觉得很没面子。
他的上司这段时间心情极差,听说是滁州城那边出了些事情,家里的什么事,让上司十分不爽。这段时间借酒消愁,请假去溜达也变得频繁了,还和同僚打了好几架。都指挥使大人因为顾忌,也就只是随意的提点了两句。
这不刚发军饷,他们几个商量了下,请自家上司出来喝喝酒,晚上再出去逛游逛游,好好团结一下,交流一下感情。他知道上司这段时间对那方面有着极大的需求,而无锡城的头牌姑娘,上司又都是老主顾,难免会有些厌倦,所以几人就想着给上司找点新鲜的。
也是几杯酒下肚,这军汉脑子有些不清醒,上趟茅房回来,路过一间包房,风掀起帘子,让他看到了一张挺不错的脸。
于是他便自主主张找来了小厮,让他喊话,要那女子出来陪上司喝两杯。
只是没想到,他报上了自家将军的名号——他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报过——那伙人居然不买账!
这还得了?我家将军喝酒找个人陪酒居然遭到了拒绝!我家将军看上的你的妞是你福气!用完了又不是不还你。
敢拒绝?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将军是谁!谁敢捋他老人家虎须!
......可是,可是还就偏偏发生了。
于是军汉霸气的一手撕掉了门帘,然后就要打人。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人,就脑袋后甩,眼泪鼻涕一马虎的倒飞了出来。
噗通!
军汉撞断了一根栏杆,硕大的身躯落在楼上发出一声巨响。
“啊!偷袭!偷袭!兄弟们,抄家伙啊!”
军汉捂着鼻子在地上翻滚哀嚎,他觉得自己的鼻梁已经断了,而且面部有骨折。
军汉只是喊了两声,不到三息时间,就是一怔脚步声和叫骂声穿了过来。
“谁敢偷袭我大柱兄弟?”
“哪里来的杂碎,敢在无锡城闹事?”
“一起上,剁了他!”
“敢动水师的人,饶不了他!”
“挑了他!”
只是一阵呼啸,五六名赤膊的军汉从另一边冲了过来,有两个手里还提着短刃。
“大柱兄弟,凶手在哪儿?”
“就、就在里面!”
名叫大柱的军汉指着没有帘子的包座,大声哭喊,那里面正坐着四名男子和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脸上还蒙着面纱。
谢神策面前的帘子已经卷了起来。只是他的动作慢了一步,在他卷起帘子之前,慕姑娘就已经将面纱重新戴上了。不由得大感遗憾。
“小子!就是你干的?”
“出来!爷们儿陪你练练!”
“还挺横的啊,敢不敢把我们都放倒?”
“今儿不让爷们儿爽,爷们就让你好好爽爽!”
谢神策冷眼看着这些人,没有说话。
在他的认识中,欺负人与讲道理是有顺序的,那就是一定要打了再讲。
万一你先讲道理,人家一听就低头认错纳头便拜怎么办?
还打不打了?
于是谢神策决定先出手。
然后,只是十息的时间,六名军汉便被干净利落的放倒,其中两个拿着匕首格外嚣张的军汉,手臂都被踩断。
“你说放倒就放倒,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但是不放倒你们岂不是辜负了乞求?是你们自己说要爽爽的。”
“本公子这么做了,你们爽了吧?不要感谢我。”
“只是帮你们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心愿。”
谢神策拉过一条凳子坐下,然后一脚将一名欲要爬起来的军汉重新踩趴下去,说道:“你们调戏我的客人,让他给你们将军陪酒......哪里来的规矩?如果没有记错,今日可不是假期,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上官怎么会放行!”
“非假期时间私自出营酗酒,还调戏良家,被正义的拒绝之后就要用强,这又是什么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打了你们也白打,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弄死我。”
“说,你家那个杂号水师将军是何方神圣?能让胡寅成放你们出来鬼混?”
几名趴在地上的军汉哼哼唧唧的军汉顿时心中狂震。
胡寅成他们未必认识,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家将军好几次发怒好像都提到了一个叫胡寅成的家伙,而且他们的军令、出门手令的大印上,好像刻得就是胡寅成。
是的,胡寅成就是太湖水师都指挥使。无锡城以及江南郡真正的一方大员,就是整个淮扬道也排的上号的军方大佬。
平日里除了自家将军在发牢骚的时候私下里吼过几句胡寅成以外,还有谁敢直呼胡将军的大名?
这时候,一道魁梧的身影带着可怖的压迫感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极为沉稳,让楼板隐隐发出呻吟。
一个浑厚且阴冷的声音说道:“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杂号水师将军,你能把我怎地?”
谢神策眼前的光线被遮蔽了,他微微偏头,想着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到底这几年胖成了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