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人,变成你们中间的一份子,最后让他们为你们拼命,获得你们想要的东西。”
“而这个过程,因为有一些滚蛋官员的参与,在你们的宣传鼓动下,你们的罪恶被人们忽视,官府成了替罪羊——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而又因为你们是反对官府的,所以百姓们还以为,你们是救世主。”
“这何其荒唐?!”
“最荒唐的还是做这事的人,这么想的人,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本提督是正常人,认为这不是当然的,这是变态的。所以你们是变态,你们做的事也变态。”
谢神策说完,不再看桓石与方农时,眼神已经飘到了远处。
远处有水鸟盘旋,然后激射而出,在水面一点,抓起一条鱼,飞入芦苇荡中,消失不见。
“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不知怎的,谢神策想到了这首《侠客行》,然后轻声说了出来。
桓石与方农时眉头一皱,然后齐齐绷紧了身体,握住了刀柄,准备随时出手。
“提督大人……准备杀人灭口么?”
谢神策摇了摇头。
“杀你们是为民除害,哪里是灭口?”
“提督大人先前所言,难道不是为了杀我们的时候,减轻一些心理负担么?”
“不至于,杀你们动手就是,哪有什么负担。”
“那……”
“只是有些话想说一说罢了,不吐不快。”
桓石与方农时并未放松身体,而是更加警觉了。
谢神策笑了笑,说道:“不要紧张,要杀你们随时可以动手的……”
桓石大喝:“你最终还是出尔反尔了!”
“那又如何?”
“你想知道的事,永远别想从我们口中得知!”
“这时候说这话,算威胁么?色厉内荏?”
谢神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传国玉玺吧?”
桓石与方农时惊骇欲绝,齐齐叫道:“你怎么知道?!”
“我现在知道了。你看,你们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
两人说不出话来,看着谢神策的眼睛中,惊骇迟迟没有褪去。
“好了。”谢神策拍了拍手,说道:“本提督知道想要的了,你们没有价值了,可以去死了。”
“你卑鄙!”
“无耻之尤……”
谢神策挥挥手,说道:“杀了。”
桓石与方农时同时抽刀,一片暗淡的刀光将身体严严实实的护住,然后身形暴涨,朝着身后的芦苇荡疾退。
十余支箭矢几乎同时射出,朝着桓石与方农时两人激射而来,两人挥刀,将周身羽箭拍落,然后退入了芦苇荡中,只是几个起落,芦苇荡中的浪花便平息了下去,再也不见了两人的踪迹。
“提督大人,他们往西北方向去了。”一名缇骑对着谢神策说道。
谢神策点点头,然后对那名缇骑说道:“依计划行事。”
那缇骑抱拳一礼,然后大步离开,皮靴踏在芦苇杆铺就的水面上,溅起大片水花。
谢神策看着西北方向,然后又看看两人逃走时踩出的浑浊水面,忽然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这些一旦翻身,便不认曾经同是贫贱的人是人的人,在谢神策的眼中已经不是人了。
哪有出头之后联合敌人欺压自己人的?
白眼狼?不是。
贱人?有点感觉了。
但终究不如变态准确。
缇骑将三十名山贼带到,然后谢神策下令,将他们全部处死。
虽然期间起了一点波澜——肯定是有人反抗的,但缇骑还是很干净利落的执行了谢神策的命令。
农民阶级不是没有创造力,不是没有改变历史的能量,只是很多时候,他们在成功推倒前代统治之后,自身也会陷入前人的窠臼,重走前人被后人推倒的老路。
究其原因,封建农民自身的狭隘,是他们不断重复历史一个重要因素。
看不到长远,或许他们自己看到了,后代却未必能看到,因此很多曾经煊赫一时的王朝极盛而衰,国消祚亡。
而这些太行山的山贼,未必达到了亡.国之君的水准,却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同之处。
既然如此,会失败,也是必然的。
失了人心,也就必然失去大势。
“小泥鳅终究翻不起大浪……”
我有一片湖,我有一片海,你是锦鲤,你是蛟龙,又如何?
终究离不开,也跳不出,最终也还是怎么来怎么回。
谢神策离开了芦苇荡。
此时,大雨忽至。
(ps:书友代传,第一章,稍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