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布什尔部捞取的好处最大?你所以为的强大,不过是你怜影自顾后对外的谎言罢了。”
粘罕勃律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讥笑:“愚蠢。某家不先为本部落获取好处,还有谁会跟随?人之常情,何错之有?至于你说的不平均,敢问尔等,作战之时,你们可曾像我占布什尔部那样敢死争先?贪生怕死之辈,何敢言公平?”
“那又如何?只要杀了你,灭了你占布什尔部,我们说什么公平,什么就公平。”
粘罕勃律说道:“既然如此,某家很好奇,你们都以为稳操胜券了,那不知道,打败某家之后,你们要怎么分配呢?”
八名头人互视一眼,沉默了下来。
“还没有谈妥么?呵呵,某家早就说了,你们是一帮没有眼界、没有心胸魄力的废物。连眼前的利益都分不好,哪有资格说以后?某家的草场,最丰美的有三块,紧邻着你们四个部落,你们怎么分?某家的牛羊,有十余万头,你们想必也不好分,某家的子民,你们更加不好分,某家死后谁来继任大祭祀,更是们无法解决的事情......你看,你们谁都愿意用巨大的代价换取微不足道的利益。你们会有争吵,然后还会继续战争,死亡,奚人将会因为你们的愚蠢和自私,而陷入战争的泥潭,就此衰落下去。你们什么都做不成......只会内斗的蠢材们。”
“哈达尔部与伯德部有仇,楚里部与那西部有过纠纷,西其伦部与遥里部年前才发生过战争......你们自己的问题都没有处理好,怎么有脸说部族?一群蠢材。”
粘罕勃律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笑的畅快淋漓。
八名头人的脸彻底的阴沉了。
显然,有些事情,说到要点了。
哈达尔部头人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又如何?只要杀了你,怎么分怎么和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你笑的这么开心,不还是被我们打败了么?败在你以为的蠢材手中......你口中的蠢材会分割你的土地,占有你的牛羊,欺辱你的女人,屠杀的士兵......”
“时间不早了,结束吧。”遥里部的头人打断了哈达尔部头人的话,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很有信心么,那也得打过了才知道啊。”
粘罕勃律拔转马头,朝着自己的军队走了过去,然后缓缓策动战马,慢慢加速。
两千王帐狼骑对阵七千精锐铁骑,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即便是王帐狼骑拥有相同数量的绝对优势,但在人数数倍于己且实力丝毫不弱的族人面前,还是没有什么胜算。
但就算如此,占布什尔部的战士也不会退缩。
箭矢在之前的战斗中就已经用光了,王帐狼骑的战士们手持简单的盾牌,迎着漫天的箭矢拉开了阵型,开始冲锋。
占达山在粘罕勃律身后,同列的还有他的安答扎木齐。
弯刀划过肉体,皮甲裂开,颈骨被斩断,喷薄而出的鲜血洒在草地上,断肢与尸体坠落,又被马蹄才成肉泥。
王帐狼骑一步不退,拼死战斗。死亡人数急剧攀升。
占达山身前,守护他的两名族人已经死去,他的义兄扎木齐因为左手的伤势,异常的吃力,腹部中了一刀,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的大哥,也就是奚人的大王子,在第三次交锋中终于阵亡,与一名头人同归于尽了。
身边的人渐渐稀少,意味着自己承受的压力会更大,占达山渐渐的也支撑不住了。
一名强壮的纳西部战士挑落了占达山的弯刀,然后挥刀砍向了他的脖子。
一把弯刀伸了过来,吃力的将这一刀架开了,但接下来握住这把刀的手臂却被斩断了。
弯刀连着一截断手落到了占达山的怀里。
那是他的安答,扎木齐的手。
扎木齐大吼一声,从马上跃起扑倒了那名纳西部战士,在坠马的时候将他脑袋磕在了凸起的石头上,脑浆与血水溅了扎木齐一脸。
扎木齐起身抬头,望着拿起他的弯刀向自己劈过来的占达山,扯起了一个笑脸。
再见了......安答。
然后一个人头飞起,扎木齐的身体倒下了。
没能救下来,终究还是慢了一点点......占达山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杀!”一支羽箭飞向了占达山的脑袋,被一把弯刀拍掉,然后一只大手将失魂落魄的占达山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带他走!”
“可是您......”
“某家的儿子,交给你了!”
魁梧的络腮胡子大汉左手狼牙棒,右手弯刀,带着几名亲兵向着十余名敌人迎了过去......
扎罕什载着占达山杀出一条血路,向着东方飞驰而去。
最后的四百骑兵护送着占达山逃了出来。
在高速奔驰了数个时辰之后,四百骑兵停了下来。
后面的敌人已经甩掉了,前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白线。
占达山回过头,向看看身后的扎罕什大叔,却听见了一声坠马声。
坠落到地上的扎罕什,背上插着数只羽箭,鲜血早已凝结了。
占达山的眼睛瞬间模糊。
占达山翻下马,抱住了扎罕什的尸体,看着仿佛被染成暗红色的太阳,没有说话。
那道白线迫近了,没有小王子的命令,四百王帐狼骑没有一人行动。
隐约间,占达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王子,需不需要在下的帮助?”
(ps:未完待续......明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