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遮大会就要开始了,作为一名英勇的奚人,占达山理所应当的报名了所有的选项,要与部落以及全族中的战士比试,这是一名奚人的骄傲,尤其是贵种子孙的骄傲。
虽然他不可能赢得冠军,哪怕是一项冠军——族中的勇士都是真正的勇士,都是成年人,占达山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可能从骑马射箭上赢过那些人。
虽然不可能赢,但就是要参加。这是流传在血液中的勇气与魄力。
然而......勇气与魄力会得到赞扬与夸赞,得到尊敬与敬畏,却赢不来一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心仪的姑娘。
这是很现实的。拿不到最多数量的冠军,就无法向奚人首领提出一个要求,无法提出要求,他就不能与古依达尔结合,他不能......也就意味着,别人能。
这是占达山无法忍受的事情。
因为他连一个冠军都拿不到。而去年拿了最多冠军的扎罕什大叔,他家的儿子扎木齐对古依达尔有意思,在他与扎木齐的一次冲突中,扎木齐放言古依达尔一定会是他的妻子。
要是扎罕什大叔再一次赢得了最多数量的冠军,是必然会在向奚人首领提出这个要求——为扎木齐向古依达尔的父母提亲的。
那时,就是他占达山的父亲,也无法拒绝。因为这是完全合理且合情的。人人都知道扎罕什大叔是奚人中最强大的战士,他深爱着他的独子扎木齐,对独子的关心只在奚人首领之下。
人人都知道占达山与扎木齐是关系最为要好的兄弟,却因为古依达尔翻脸,而扎罕什是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的。
为此,占达山很苦恼。
而让他苦恼的罪魁祸首,就是身后帐篷里的男人。
是他将这一切分析给占达山听的。因为那个汉人的话,占达山才陷入了这样纠结的思考中。
占达山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于是飞快的将视线从端着盆回去晾衣服的古依达尔身上移开,假装无事。
“还在想那件事?”
并不如何正宗,但很好听的奚语从身后传来,占达山知道,那个汉人来了。
“与你无关。”占达山生硬的回了一句。
身后的人笑了笑,然后提起袍子系在腰上,蹲到了占达山的身旁。
“你要想赢,我有办法。”
占达山不屑的哼了一声。
实力的巨大差距,不是靠着脑子就能扭转的。要真是能改变绝对的劣势,你们秦人不早把我们奚人赶尽杀绝了?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真有办法,不要是不想听,将来可别怪我。”
“故弄玄虚。”占达山生硬的吐出了四个字,这回事汉语。
男人明显惊讶可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哟呵,能说汉话啊,还以为你们奚人没几个会呢。”
“汉人,不要、小敲、瞧我们!”占达山有点生气。
汉人男子微笑不语。
这时候,一名极为强壮高大的奚人走了过来,对着汉人男子恭敬的说道:“张大人,首领大人请您过去。”
张姓的男人点头答应,在冰冷的湖水里捧了捧水抹了把脸,然后起身拱手道:“扎罕什侍卫长,有劳带路了。”
扎罕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占达山也点了点头。占达山赌气般将脑袋别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