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祭祖,谢家四代同堂,乃是近二十年男丁最兴旺的一次。
按理说族祭两年一次,但是上一次族祭谢神策去了淮扬道,今年谢家添丁进口,是件大喜事,因此老太傅决定将明年的族祭提前到今年,这是年初的时候就定下的。
说是族祭,除了参与一项谢家本家的大祭祀以外,谢神策一家更多的还是以自家为主,扫一扫自家的祖坟。族祭活动跟阳州城的谢家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阳州城是谢家的祖地不假,但是那也是两百年前居住过的地方了,如今早就都搬到晋都了,虽然老宅已经几经扩建,但是平时都是不住人的。虽然谢家每有家主去世也都会落叶归根的葬到阳州,但是血缘上已经是与本地的谢家淡到不能再淡了。说谢家是如今河南道的宗家,阳州城的谢家是远方偏支,其实都是阳州城谢家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真的按照族谱来找的话,“远方偏支”中的那个远房,实在是有够远。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谢神策一家在阳州城的辈分是最高的。如今的阳州城谢家,辈分最高的就是老太傅,往下二代就是谢大爷与谢二爷,再往下三『£,代就是谢神威谢神策兄弟与本地谢家的一帮老古董,再然后才是下面的小辈。
谢成才是谢家的第四代,也就是说与如今谢神威的儿子谢椽是一个辈分。放到谢家来说,是辈分最小的一辈,但要是放到阳州城,实则辈分大得吓人。
谢神策看着眼前的四人,有些无奈,四人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条,就那样跪在了谢家祖宅的后门。
还算听话......
谢神策只是笑了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转身便走了。
这番作态弄得四人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谢神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怪罪还是不怪罪啊?
谢成才以及邹胖子都已经要晕过去了。那两人,留着八字胡的刘姓商人与谷夫子则是瑟瑟发抖。
谢神策走后,没有说话,四人自然不敢乱动,只得跪着,不敢起身。
过了好久,大约是到中午了,谢老三才左手捧着个茶壶一步步的踱了过来,慢悠悠的兹了口茶水,才对着四人说道:“起来吧,少爷大度,这点事儿就当个乐,没放在心上。但是三爷我提醒你们一句,有些事你们做过了。仗着是谢家人就可以欺压良善了?仗着有家族撑腰就可以将天下人不放在眼里了?我问你们,要是昨晚的不是少爷,真是个淮扬道的穷书生,你们要怎地?啊?无法无天!”
四人跪在地上,早已浑身僵硬,听到谢老三这般训话,只是不吭声,心里却是已经大大的舒了口气。
总算是过去了,命保住了......
谢老三接着说道:“在阳州城,做个遵纪守法的好百姓,是少爷愿意看到的。如今阳州城已经是我家封地,老太傅、老太君两位老人家今后就在此养老,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嘴脸,都给我收起来,要不然少爷说了,缇骑司可是不怕杀人的!”
“滚回去吧!”
谢老三说完,又兹溜了一口茶水,有慢慢的踱着方步回去了,极有风范。
这时四人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四人在心有余悸的同时,也算是从谢老三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老太傅与老太君今后就不回去了,要在阳州城养老。
四人忍受着饥肠辘辘与浑身尤其是双腿的酸痛,慢慢的搀扶着走到了巷口,被自家的伙计接上了马车。
......
明天就是寒食节,寒食过后就清明,趁着还有半天的功夫,谢神策带着谢刚谢堤与十余名铁卫,由谢老三带路,北上三十里,来到了沁河旁的一座小山村。
说是小山村,其实已经没有村民了,原先的十几间空茅屋已经被推倒,此时已然建起了大量的建筑。
在一月份的时候,阳州城有一项官府工程要招工,由于这个小村中家家户户都有壮年,也都有手艺,于是阳州城官府就将他们全部迁到了阳州城郊,户籍也变成了官府在策的工籍。虽说在“士农工商”中下降了一个等级,但是如今的社会可不是要倒过来说的?读书人那里算得上第一等?倒是末等的商更有第一等的模样。小村迁来的人也不至于失落或者有背井离乡的酸涩,反而脸上的笑脸多了,毕竟家家户户都靠手艺有了余粮,日子好多了不是?
而小村人的小村,如今已经是谢神策的一个秘密基地了。
在如今的这个基地里,有着大量的工匠与炼丹师,他们如今的工作就是——配火药。
硫磺、硝石、木炭,以及其他的需要的物质,能弄到的都已经差不多齐全了。研制也在不断的进步当中,如今已经能初步的配制出成品了,只是效果......不知道怎么样,先看看再说。
谢神策在一处空地上看着一名炼丹师演示。
那名炼丹师将一坛子火药倒在四五丈远的木板上,然后慢慢的铺出一条引线,拿过了火把,小心的点燃了这一端,然后马上跑开到另一边,用一块木板将自己藏了起来。
谢神策身前也有两名铁卫手持盾牌将他保护了起来。
这个样子啊......谢神策顿时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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